樊歆一口气跑到电梯口,狂按电梯按钮,电梯还在运行中,而刘监制快逼过来,樊歆抱起电梯旁的一盆绿植朝刘监制砸过去,绿植的瓷盆被摔碎,泥土植物骨碌碌散了一地,刘监制被绊倒,步伐慢了慢。 千钧一发中叮咚一响,电梯门终于开了,里头站着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樊歆来不及看清,一个猛子钻过去,躲到男人身后,如抓着救命稻草一般喊:“救命!” 电梯中的男人微微一怔,看着吓得脸色发白衣衫凌乱的樊歆,再扫扫满头鲜血的刘监制,右手无意识将樊歆往后护了护,蹙眉道:“怎么回事?” 这清越沉稳的嗓音响起之时,樊歆从惊魂未定中回了神,她目瞪口呆看住护在她面前的挺拔身躯,脱口而出,“温浅?” 她颤抖着,指着刘监制说:“他……他想对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刘监制高声打断她的话,却是一副义愤填膺冠冕堂皇的模样,“这疯婆子想演女二想疯了,勾引我不成,就拿酒瓶砸我!瞧把老子给砸的!” 他心虚不敢多呆,亦不敢在温浅面前放肆,捂着脑袋转身快步走远。 楼道中只剩樊歆与温浅,樊歆狼狈地缩在电梯角落,冲温浅摇头,“我……我没有,是他要对我……”她说了前半句,倏然觉得无比难堪——站在她面前,是她曾深爱多年的男生,他是她心底最痛亦最美好的记忆,她不愿这些龌龊污染那些美好。她敛住话头,最终摇头,“算了,没什么……” 温浅打量着她,眼中有质疑,“真的没什么吗?” 她抹了一把脸,将凌乱的头发理了理,强行压抑住翻腾的情绪,“没什么,误会而已。” 电梯“叮”的一声提示到了一楼,樊歆道:“温先生,刚才谢谢你,再见。” 她话落微微欠身告别。温浅立在电梯旁,注视着她一步步走出酒店大门。 ※ 樊歆强作镇定的走出酒店,想起方才的事仍心有余悸。待走到无人的角落,她立马拨出慕春寅的号码,嘟了十几秒后却是吴特助接通的,吴特助礼貌的说,慕总正跟荷兰商人进行十分重要的会谈,不方便接电话。 樊歆又拨汪姐的电话,可话筒里传来一个女声:“对不起,您拨的电话已关机……” 樊歆无奈,收了电话走到最近的派出所。 还未进派出所的门她便停住了脚,不大的派出所内挤满了人,原来是两伙小年轻酒后斗殴,大过年值班的干警本就不多,如今对着二三十个被抓的小年轻,更是忙得团团转,根本没人注意门外裹成粽子般的樊歆。 嘈杂的人群正闹哄着,某个干警喝道:“都给我安静!谁的错有证据说了算,人证物证都在你们急个啥?” 门口樊歆闻言一愣,原本她正纠结着众目睽睽下怎么报性.侵,这一句话后她当场怔住。 是啊,证据!她要拿什么证据报刘监制强.奸?酒店房间内不会有监控,在场也没有人证。温浅虽然出现,但只出现在电梯里,他并没看到房内的场景。 万一没指证成功被反咬一口怎么办?她拿酒瓶子砸破对方的脑袋,鲜血流了一地,对方大可以告她故意伤害。而且她跑出来时手里还拿着碎酒瓶,走廊的视频一定录了下来,这会成为她伤人的铁证。 她脑中兵荒马乱,沿着派出所门口的小路浑浑噩噩走了出去,不知不觉走到繁华的商业街。 思量再三,她决定谨慎行事,跟公司高层商量好再去报警,毕竟刘监制在圈内也算得上一个人物。 想好以后她准备打车回家,不料一辆黑色保时捷停在了身畔,车窗摇下,一张清隽的脸庞露出来,他头一摆,“上来,我送你回家。” ※ 樊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糊里糊涂就上了温浅的车。大概是被刘监制侵害后的恐慌还在,相对自己熟悉的温浅,她有种略微心安的感觉。 “你家住哪?”温浅握着方向盘,眼神清冽地目视前方。 樊歆自然不敢报出具体的地址,那是整个y市最有名的富人区,她报出身份肯定会穿帮。于是她想了个离家近一点的普通小区,“康华花园。” 温浅方向盘一拐,朝着康华小区驶去。 一路上都没人说话,车里放着年深月久的英文老歌,街道两旁的树影与灯光不断投到车窗上,又如流水般往后飞快掠过。樊歆撑着下巴望着窗外,窗外的风一阵阵吹,她的脑中仍是乱哄哄一片,仿佛一闭上眼就能看见刘监制猖狂暴戾的脸,一声声咒骂着婊.子。 二十分钟后,车子抵达康华小区,樊歆还坐在位置上发呆。温浅原本想提醒她到点了,可侧过头见她失魂落魄的,也就没出声。 车子停在路边,深夜十一点的街道安静无人,窗外凉风吹得樊歆打了一个喷嚏,她回了神,“哦,到了。” 她跟温浅道谢后推门出去,临去时温浅忽然喊住她,“今晚的事,你没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