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办好事儿回家时,见元蛋和阿壮正在水桶边上洗手,而原本捏泥人的地方多了四个人。 唐母蹲下身看,元蛋赶紧洗了手过来:“奶奶。” “你不跟着奶奶出门,就是弄这个呢?” 唐母笑问道。 元蛋扭捏道:“我想等晾干后,明天给爹娘带过去。” 阿壮也凑了过来:“他捏得可好了,我本来想捏一个奶奶的,可我捏坏了泥人的脑袋。” “好好好,都是好孩子,饿了吧?跟我进屋吃黄纸糖。” 元蛋和阿壮立马蹦蹦跳跳地跟了上去。 封映月有了手表,吃了午饭就开始做试卷,唐文生帮着看时间。 “可以了。” 唐文生话音刚落,封映月立马停下笔。 唐文生见此把已经冷了的菊花茶递过去:“喝点水。” 封映月捧着搪瓷杯小口喝着,见唐文生在帮自己看试卷,也不问对了多少。 唐文生倒是越看越满意:“平日里给你说的知识点,你都记牢了。” “那是,我很用心的。”封映月有些小骄傲。 “今天下午做了三张,该休息了。” 唐文生将她做好的那三张试卷收起来道。 “好。”封映月点头,又喝了一口菊花茶,这菊花是王大嫂送的,说是她娘家嫂子自己晾晒出来的,味道很不错,封映月喝菊花茶不喜欢放糖,就喜欢菊花本来的清香味儿。 燕子在门口探头探脑的,被唐文生发现后,燕子笑嘻嘻地唤了一声文生叔还有映月婶子。 “怎么了?” 封映月对她招手。 燕子跑过来扑进她的怀里,小辫子扫过封映月的脸颊,有些痒。 “军子哥哥想问您题,但是我娘说您在做题,所以一直在我们家等着。” “我做完了,燕子你帮我把军子哥哥叫过来吧。” 封映月捏了捏她红彤彤的小脸蛋道。 “好!” 燕子跑了出去,很快便带来了抱着书本的军子。 军子眼睛红红的,瞧着像是哭过。 “你这是被骂了?” 唐文生坐下后问道。 军子气呼呼地把书本放在桌上,带着些急切与委屈翻开了作业本:“这道题明明答案就是二十,可阿伟偏偏说是十九!我和他争论了好久,气得都快哭了!” 这哪里是气得快哭了,分明已经哭过了。 没有戳破小少年的伪装,封映月和唐文生都好奇地凑过去看那道题,发现军子的答案是没有问题的。 于是封映月便把解题思路写在自己的册子上,然后撕下那一页交给了军子。 “再去讨论讨论。” “好!” 有了底气的军子又雄赳赳出去找二楼的阿伟了。 阿伟是个小书呆,学习成绩很好,是筒子楼少有的、没有被父母操心的孩子,和军子是同年级。 “这两个孩子,还较上劲儿了。” 封映月笑道。 “有干劲儿才好。”唐文生拿起大蒲扇,给封映月轻轻扇着风。 今儿太阳挺大的,特别是下午,封映月又接连做了三张试卷,闲下来的时候难免就有些犯困。 “进屋睡一会儿。” “好。” 她实在有些挺不住。 封映月打着哈欠进了里屋,而唐文生则是掩上门,下楼后,骑着自行车去了五公里外的一户人家里。 “来了。” 开门的是一位大爷,右眼年轻的时候被人打瞎了,只剩下一只眼睛看事儿,他已经有些年纪了,走路都拄着拐杖,“我已经晾得差不多了,正想着你什么时候来取呢。” 唐文生是来取凉席的。 独眼大爷一辈子没成家,无儿无女,但他有编凉席的好手艺,来找他编凉席的人不少。 但就因为编得太好,睡十年都不成问题,所以渐渐的生意也就那样了。 唐文生也是经人介绍,来到这里请对方编凉席的。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