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她爹叫乔大牛,你亲戚一打听准能知道。” 陈婶子说。 一听那姑娘姓乔,王大嫂顿觉不对劲儿,又想起那姑娘阴阳怪气的话,和陈婶子分开后,赶紧就去五楼找封映月他们。 在门外时,还大声道:“我家军子说今儿晚上想来问问题。” 封映月刚出来,就被王大嫂拉进了屋,一旁正在桌上擀面的唐文生见此一愣。 “小唐同志,映月啊,今儿那姑娘来头可不得了哦!嫂子知道你们二人过得敞亮,也是说啥说啥了。” “嫂子你说。” 唐文生放下擀面杖,封映月端来一碗温白开。 “那姑娘是河湾二队的,她爹叫乔大牛!当时我们正说映月手表好看呢,她就忽然说了些不好听的话。” 王大嫂也是提醒提醒他们,毕竟听她男人说,当年乔家那位,和小唐同志的婚姻是有问题的,就怕现在来搅和他们这一对。 “王大嫂慢走。”送走王大嫂后,唐文生转身继续擀面,封映月端起搪瓷杯好奇道。 “是乔思雨?” “不是,”唐文生摇头,“乔大牛是乔思雨的堂大伯,那姑娘应该是她小堂妹。” 之所以对乔家人有些了解,也是因为当年两家闹得厉害时,唐三婶托人把那边打听了一番,上门时提起的。 “我记得乔思雨在的时候,她一直住老家,你住纸厂宿舍?” “对,后来老房子翻修,我也搬到了筒子楼来。” 封映月点头:“那也难怪她觉得你对前面那位不好,不过她为乔思雨打抱不平,那她应该是不知道当年设计的事儿。” “除了乔思雨那家人外,没人知道。” 这件事并没有打搅到二人的心情。 乔思文从筒子楼跑出来后,也慌张得很,怎么就没忍住回了那话呢? 刚才那嫂子的眼神可真吓人。 “我跑啥啊?” 乔思文虽然这么说,可脚下却还是没听,瞧见不远处等自己的牛车后,赶紧上车催促着对方往河湾生产队那边去。 等回了生产队,乔思文也没回家,而是先往东村挨着村河不远的地方走去,这边刚把柴背回草房的乔思雨见她气呼呼地来,有些疑惑道。 “谁气你了?” “还能是谁?” 乔思文看着乔思雨身后的那两间草房,就这房子还是哥哥们帮着搭建的呢,就因为堂姐离了婚,又不愿意再嫁,被二伯他们赶出了家门。 这些年,堂姐的日子别提过得多苦了,可就是不愿意再嫁,也不愿意和唐文生家有任何瓜葛。 乔思文把今天自己去筒子楼的事儿说了。 “我下楼的时候,正好看见唐文生骑着自行车进来,后面还坐着一个姑娘,那姑娘长得……” 看了一眼肤色微黑,因为背柴,头发也乱七八糟的乔思雨,乔思文还是昧着良心道,“长得一点都不好看!身段也不好,偏偏唐文生对她好得很,还给她买了手表嘞!” 乔思雨已经许久没听过唐文生的消息了,闻言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元蛋。 自己的孩子,她咋不想呢? 可她不仅被唐文生撞见了那一幕,还在离开唐家时,为了让唐文生好生养着元蛋,泼了对方一身脏水,她是真不敢回去看元蛋的! “他结婚了?” “结了,思雨姐,”乔思文还是忍不住问出来,“就算不回唐家,你为啥不跟二伯娘给你找的人过日子呢?” “你怎么也提这个,”乔思雨抿紧唇,“我都说了,我看透了男人,不想再成家。” 当年未婚先孕,为了给孩子找个爹,才来了那么一出,后来她的心上人回来了,本以为离开唐家,能和对方过上期盼的日子,可对方又离开了,说好的五年内回来,眼瞧着就是三年。 “都怪唐文生!你当年嫁给他,啥也没捞着,现在可好,他那媳妇儿住老家的新房子,还住进了筒子楼,还戴着手表呢!” 还有新自行车。 乔思文越拿对方和乔思雨对比,就越觉得乔思雨惨。 “思文,我说了多少遍了,这事儿不怪他,现在我们路归路,别老提以前的事了。” 一提起,她就心虚。 “我就是为你不值。” 乔思文跺脚。 乔思雨闻言再次垂下头,更觉得心虚了:“不说这个,快回去家,不然你娘又该说你了。” 乔思文的娘和乔思雨的娘不对付,而且乔思文的娘一点都不喜欢乔思雨。 等乔思文走后,乔思雨推开门,从破烂的柜子里拿出一毛钱,这是她心上人离开时给她的信物,说等他再回来时,这一毛钱,就能换他身上所有的钱。 这是把身家都交给她了啊。 乔思雨一脸幸福地将那一毛钱贴在自己的心口上,又想起元蛋有了后娘,也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