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游惑问。 “有点好奇,借来看看。” 秦究和他并肩走着,将指间的打火机拨了一圈,忽然问:“是以前有谁总跟你借火么?” 也许是他嗓音太低沉了,又或许是离得很近。 游惑心里一动,就像险些遗忘的东西被人提起,突然又有了一丝印象。 他看着秦究手里的小玩意:“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问过我,抽不抽烟。” 秦究说着,抬眼看向他。 游惑安静片刻,把打火机又抽了回来放进口袋:“你说你不抽。” 秦究停下步,游惑没停,转眼就走在了前面。 高齐跟赵嘉彤拌完嘴一抬头,疑惑道:“怎么了?你干嘛停这?” 秦究搓了搓自己空空的指尖,抬头说:“没什么,想了点事情。” “什么事?”高齐转头看了一圈:“你发现什么了么?” “跟考试无关。”秦究顿了一下说:“一点私事。” *** 公爵的酒助眠效果一流。 众人回屋后悄悄换了房间,很快有了困意。 半夜,城堡一片寂静。 管家道格拉斯提着一盏灯,站在二楼某个房间门前,笃笃敲了几下。 不一会儿,门被打开了。 男人抓了抓头发,睡眼朦胧地问:“谁啊——” 老管家皮肉下垂,面容苍老。油灯的光自下而上照着他的脸,把开门人吓得一抖,彻底醒了。 他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晚宴迟到的张鹏翼。 “管、管家先生?” 道格拉斯点了点头说:“很抱歉先生,打扰到您睡觉了。” 张鹏翼使劲揉着脸,手指在轻轻发抖。 他不想睡的。 晚宴上公爵的问题吓到他了,他跟嘉嘉都很怕,根本没打算睡觉的,但却莫名睡了过去,现在又莫名醒了。 “有……有什么事吗?”张鹏翼往屋里瞄了一眼。 很奇怪,他醒了,嘉嘉却依然睡得很沉。 以前不是这样的,他翻个身嘉嘉都会醒。 道格拉斯慢吞吞地说:“不知道先生还记不记得,公爵老爷说过,晚上找您有点事。” 就这一句话,张鹏翼膀胱都涨了起来。 “可以明天白天吗?” “很抱歉,我觉得您最好现在去一趟。” 张鹏翼又朝走廊瞄了一眼。 城堡里明明住了很多人,但这会儿却静极了。 既听不见人语,也听不见鼾声。 他又想起公爵在晚宴上的提醒,好像所有住在这里的人到了夜里都会自动沉睡似的。 不仅如此,白天守在门外的仆人也不见踪影。 走廊上的壁火熄了大半,只剩老管家手里摇晃的光。 张鹏翼冷汗都下来了。 他心里一急,张口叫了一声:“救命——” “啊”字没出口,慢吞吞的老管家面容突然狰狞,一根铁棒当头砸下。 张鹏翼的呼救戛然而止,栽倒在地。 屋里的大床上,贺嘉嘉就像聋了一样,依然在沉睡,无知无觉。 老管家又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模样,伸手抓住张鹏翼的衣领。 他手背的皮肤满是褶皱,苍白的底色上布满青紫的筋。 明明又老又瘦,他却能面不改色地拽着张鹏翼拖行。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