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婆子忙不迭解释,“这样的罪哪儿能妄加到二小姐身上去?别的不说,您的好人品那是府里出了名的,手底下管教出来的必然也是个个儿干净。只不过……”她搓着手,把话一转,“老奴也是奉命行事,走个过场,也好回去交差啊。” 她撑着脑袋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她们:“行,那就让你走,我在这儿看着。” 几个婆子丫头面面相觑,只好点头应了。 明霜的房间她们自不敢查,四下里把丫头们住的地方翻了个遍,但碍于明霜在场,都不敢闹太大动静,三两下摸完,个个儿规规矩矩的欠身告退。 未晚瞧这满地狼藉,回头冲着院门骂:“真是,鼻子都快朝天了,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是个什么人!” 这府上污七糟八的事从她来起就没断过,明霜搁了茶杯冷哼,等钱攒够了,自己就寻个法子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府,免得再受这样的气。 “遥遥,三小姐丢了什么东西?”都不用想的,必定是她起的头。 杏遥低声回话:“说是少了两支翡翠白珠的金步摇,还有一串金镯子。” 明霜眼皮一跳,秀眉微颦:“什么金步摇?” 杏遥刚想开口,尚早扶着姚嬷嬷,两个人气喘吁吁往里跑,没等站稳就同她禀告: “小姐,事情有些不好。” “你说。” “三小姐不知怎么的和江侍卫起了争执,硬说是他偷了东西,这会儿在厅里闹呢,又哭又喊,非得把人腿打折了才肯罢休。” “好,我知道了。”明霜定了定神,眸色肃然,“推我过去。” 祖母还在世时,一共留了六支金步摇,及笄那年明霜也得了两支,数月前当掉的妆奁里也记不得有没有,但如今既然闹了这么一出,只怕凶多吉少了。 “你算什么东西?明家养的一条狗而已,还敢偷到我头上!仗着自己会点三脚猫的功夫,你就得了意了?!” 没进屋,大老远听见她声音,明霜的火气立时就窜了上来。 刚至穿堂,抬眼一望,他正站在中间,身形笔直如松,脸上一道血痕,不知是怎么伤的,血从脖颈往下浸过衣衫,瞧着很骇人。 “不说话?别以为有严世伯撑腰你就能无法无天了,这里是明家,有什么规矩明家人说了算!”明绣背对着穿堂,也没看见她,盛气凌人,“我问你,东西是不是你偷的?” 江城面色沉静,不卑不亢:“不是。” 话音刚落,明绣扬手就要打,胳膊还没落下,手腕就被他擒住,后者眸色微凛: “三小姐,不要逼人太甚。” 他言语虽少,一字一句却寒意透骨。 被他那眼神看得背脊发凉,明绣不自觉咽了口唾沫,“大、大胆!你是什么身份?区区侍卫,竟敢对我无礼!” 江城眉峰轻皱,余光瞥见四周围观者甚多,这才冷冷松了手。 明绣忙揉着手腕往后退,“还嘴硬?不是你偷的,你一个大男人,拿这些东西干什么?!” 他微微启唇,似乎是想解释,但犹豫了一瞬,还是一言未语。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