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宝月点点头,银竹心里好奇忍不住追问云意的身份。 宝月比银竹年长了两岁,相对也沉稳些,她拉着银竹往后罩房去,口中轻声斥,“你忘了何护卫是怎么交待的?不该问的就别问。” 银竹却没怎么把这个看起来就穷酸,又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娃放在眼里,嘴角一撇,“你就不好奇咱们伺候的是什么人?” 宝月自然也是好奇的,但还知道身为丫鬟可不敢妄议主人家的事,她摇摇头,支了银竹快去睡,自己也拾掇拾掇躺下休息。 * 云意又一次回到第一次和娘去到楚家时的场景。 娘笑着给她整理衣裳,“你记住这里就是你的家,里头坐在主位上的男人就是你爹。” 云意乖巧点点头,脑袋上的丫髻跟着晃晃了,“娘,我记住了。” 娘摸着她的脸,笑着笑着严厉久有了泪,“娘去买些东西。” 云意抓住她的手,她有点害怕,“娘你快些回来。” 娘却狠心拨开了她的手,“云意乖,娘很快回来。” 娘的脸越来越模糊,云意努力想看清,却怎么也看不清。 她被带进了楚家,跪在地上,夫人的脸冷若冰霜,该是她兄弟姐妹的人无一不是用嫌弃的目光看着她,说她是野种。 她无助的张望,娘还没有来,她像是被拉进了深不见底的深渊,寒冷席卷她的四肢…… “别怕。” 一缕声音飘入耳中,黑暗中被强势的打入一道光束,就像初春破冰时的第一丝暖意,将她从无尽的黑暗中拉起。 云意猛地睁开眼睛,阳光从窗棂处铺洒进屋内,她抬手挡了挡眼睛,撑着身子坐起,已经天亮了,是做梦。 云意失神的小口喘气,抬起手背擦去额头的冷汗。 门被敲响,宝月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姑娘醒了吗?” 云意惘然点头,很快又道:“醒了……请进!” 宝月推门进来,见云意已经坐起身,拿了衣裳上前,“奴婢替姑娘更衣。” 云意自己的几身衣裳早已洗的发白,宝月给她拿来的都是新的,料子细腻光滑,颜色也活泼俏艳。 “这些都是大人准备的吗?”云意问完将舌尖抵在上下牙尖之中,觉得自己问得多了。 宝月愣了愣,大人自然不可能亲自操持这些,但云姑娘这么说也没错,“是大人吩咐奴婢准备的。” 云意心里暖烘烘的,被拘在那座院子里六年,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被人关心的温暖。 宝月笑着问:“姑娘想穿哪一身?” 云意看的眼睛都花了,拘谨的交握着双手,“都可以。” 宝月选了身莹白的对襟衫,配上浅鹅黄色的百叠裙,将云意原本过分白皙却没什么血色的肌肤衬的鲜活不少,裙摆上一簇簇白色的小花则显出她这么年岁该有的少女娇俏。 宝月透过妆镜,看到云意望着镜中的自己发愣,眼里水泅泅的红着,不知想到了什么。 发现宝月看着自己,云意小声道:“谢谢。” 宝月诧异摆手,“这都是奴婢该做的。” 她不知姑娘都受过些什么罪,竟在他们这些下人面前都是谨小慎微的模样,让宝月不由得打心底里心疼她。 * 云意将养了三天,终于不再发烧,宝月每日都会给她准备丰盛可口的三餐,不用饿肚子,她身子也有了些力气。 云意大多时候都很安静,坐在窗子处瞧着石径那头看不到底的园子,直到现在她仍一种不踏实和不真实的感觉,大人自那日之后就没有出现过。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