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奉命来伺候姑娘的。”宝月找来薄毯给云意盖上,“姑娘的高热还未完全退下,衣裳也汗湿了,仔细别又着了凉。” 云意怯怯地抱紧毯子,只露出削尖的小脸和一双乌黑黑,满是忐忑的鹿眼,这里不是她住了六年的院子,屋内的一切华美又陌生,让她不知所措。 她只记得自己跟着大人起身,然后……然后她就想不起来了。 云意心慌地问:“……大人呢?” 宝月不知道她的身份,也不敢胡乱揣测,福了福身道:“奴婢不知大人的去向。” 云意紧紧抿着唇,干裂的嘴唇生疼生疼,她想问他还会不会来,但是不敢……总归他没有丢下自己。 云意点了下脑袋,仍旧保持着缩抱住自己的姿势。 “姑娘昏迷了那么久,一定饿了,奴婢去端些吃得来。”云意过分消瘦的身板,令宝月见了都于心不忍。 云意将半张脸也埋进毯子里,轻声道:“多谢姐姐。” 宝月愣了愣,惶恐摆手,“奴婢不敢当,姑娘唤奴婢宝月就行。” 云意几不可见得点点头,怯怯将眼垂下。 宝月走了出去,很快就和另一个丫鬟银芽一起端来了饭菜,银芽在桌边摆着饭菜,她则上前扶云意起身。 云意想自己起来,但她浑身发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只能让宝月扶着自己坐到了桌边。 精致的饭菜冒着热腾腾的香气,比云意以往吃过的每一顿都要丰盛,云意眼圈通红,鼻子发酸的厉害,她捧起碗用筷尖夹了米饭送到嘴里,泪珠一下就滚了出来,她深深吸气,用力把泪水逼了回去,一口一口的吃饭。 宝月和银竹对看一眼,皆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诧异。 云意安静地吃完碗中的饭,将碗筷放下,轻声说:“我吃饱了。” 银竹收拾了东西,宝月道:“奴婢打水来给姑娘沐浴。” 等两人先后走了出去,云意才转着眼睛看向屋子里的摆设,许多她连名目都叫不上来,但看得出每一件都极为精巧贵重。 大人他一定是个很厉害的人,云意出神的想。 宝月提了水进来的时候,云意还拘束乖巧的坐在凳子上,宝月又不由得多打量了她几眼,怎么也不像是大户人家的姑娘。 备好水,宝月过来伺候云意更衣,手才刚解开她衣襟上的系带,云意就慌张退了一步,不自在的拢紧衣裳,睁圆了眼睛,结结巴巴道:“我,我自己来。” 宝月解释说:“大人交待了,让奴婢一定好好伺候姑娘。” 听到她说是大人吩咐的,云意又一点点松了手,指尖无处安放的攥紧,双眸发窘的忽闪忽闪着,等身子埋进水中,她脸颊都红的像虾子一样。 云意无比僵硬地坐在浴桶中,两只手紧紧扒在浴桶边沿,任由宝月给自己擦身,连大气都不敢出。 等好不容易洗完,云意一张小脸已经憋的通红,直到把自己裹进柔软的被褥里,她才长长舒了口气,这样她觉得有安全感。 宝月拿银剪剪灭灯芯,只留了一盏,“姑娘的身子不宜吹风,奴婢将窗子关了,摆着冰鉴想来也不会热。” 云意早就注意到那个大方木桶了,扑了满满的冰,竟然只是用来驱散热意的,她又睁大眼睛惊讶了一把。 “姑娘休息吧。”宝月放下纱幔,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云意以为自己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会睡不着,可是因为发着烧脑袋晕沉沉的,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她就沉沉睡去,连胡思乱想的机会都没有给她。 宝月走出屋子,在院中的银竹就凑了过来,朝她身后看了看,轻声问:“姑娘睡下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