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阮家人热火朝天研究食方的时候,苗婉也坐在炕头,绞尽脑汁地画图。 “你这是想画……锤子?”耿氏在一旁给淘淘做脖兜,探过头来看了半天,问道。 淘淘现在还控制不住口水,总是流哈喇子打湿下巴,天儿又冷,那块总是沁凉,苗婉拿棉巾当围巾给淘淘带。 耿氏嫌这样不好看,女娃儿哪里能伺候的这么粗糙,当即就把绣活儿给捡起来了,用的还是做靠枕时剩下的好料子。 苗婉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娘觉得这像锤子?这中间还有个槽呢。” 耿氏看了眼她指着放锤子的地方,那黑乎乎的底盘,从哪儿看出来有槽? “那……是蒜臼?”耿氏给面子地问。 苗婉:“……您哪怕说是药捻子呢。” 她这是画的屋顶传送菜牌子的滑轮呀。 她只记得跟药捻子底下的捻子一样,中间是凹陷的,穿插一个铁棍固定住,中间滑动的部分好做,怎么将滑轮固定在绳子上……她忘了。 至于两端固定的地方,还要有个卡槽,来固定住两侧的绳子,也让被推过来的滑轮不会被撞出去,这个……咳咳,她没仔细看过直播,更不记得。 “要不你来说,我来画?”耿氏觉得,以自己画丹青和描画样儿的手艺,怎么着也比儿媳妇画的好。 她还安抚苗婉,“阿婉你别灰心,这有些人聪明伶俐在脑子,手上的活计不免就差一些,你会说就行。” 反正看苗婉做过手工以后,再对比儿媳妇和孙老火做饭的手艺,耿氏早就知道这么个情况。 说句大实在话,耿氏觉得,才五岁的巧丫拿针线,都比苗婉绣出来的东西好看。 那装修铺子的堪舆图,张三壮和林家人看得是满头雾水,反复问了好多回也有些地方看不懂。 后头还是乔盛文问清楚了,重新给画了一副,林家才知道该咋干活。 苗婉:“……” 熟悉了以后,家人好像跟村长爸爸他们一样了,又开始嫌弃她手残,咦呜呜…… “那娘您来,您来。”苗婉殷勤挪开,谁能耐谁上呗。 淘淘到点儿该醒了,刚睁开眼,小眉头一皱就想嗷嗷。 苗婉抱进怀里,熟练地替她换尿布,跟耿氏形容自己想要画什么。 “要做两个巴掌大的铁轮,铁轮中间有个沟槽,这样挂在绳子上可以来回滚动。 为了防止掉下去,中间要穿一根小铁柱,两侧用铁皮把铁轮和绳子固定在一起,铁皮下面要带钩子,整体又不能太重……” 耿氏听着,手下慢慢画出来,怎么看这怎么像小孩子玩儿的空竹。 她问:“那为何不做成木头的?固定绳索的话,用木头雕刻一下,像扇贝那样中间裹着木块,底下坠着东西,就不会掉下去了吧?” 到时候外皮还能雕刻些花样,里面是什么也没人看到。 苗婉:“……对哦。” 为什么她只想到了铁滑轮?因为后世她没见过有人做木头的啊! 她可怜巴巴抬起头,“娘你也聪慧,为什么你画画儿和绣活儿还做的那么好?” 老天爷不公平呀! 耿氏被逗笑了,“大概娘上辈子被人伺候多了,这辈子多会些手艺伺候你们这些孩子来还债,你上辈子已经辛苦够了,这辈子就享福来了?” 苗婉喜滋滋点头,能说会道婆婆也很会嘛。 她喜欢这个说法,能者多劳,她苗世仁不需要多劳。 “那娘再帮我把其他图也画出来呗?这东西要装在食肆的后院,还有大堂里从柜台往厨房去的那段路,只需要把大概样式画出来,让三哥请于家和杨家的人去看看,应该知道怎么装。” 都是手艺人,那就都多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