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她有过一丝的想法,是不是永远不见他,自己也会疯? 她不想知道答案,更害怕知道答案,她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做,现在的她不能去想这些。 她紧紧抱住眼前的这个男人,哑着嗓子问:“皇上,我很想他。” 蓁蓁看见一滴眼泪从他的脸上趟过。蓁蓁轻轻抚上皇帝的脸庞,为他拭去那泪痕。皇帝捉住她的手放到嘴边,眼泪滴在她的手背上。 ··· 哭过累过后,两人久违地窝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朕是五岁的时候,和鳌拜学得骑射,他是真正的满洲巴图鲁,朕第一次瞧他左右手连开十次十八力的大弓,吓得都说不出话来。就是到现在朕也没能比过他。” “那大阿哥他们呢?第一次见皇上开大弓是不是也吓坏了?” “老大还好,他从小神力,朕开什么他都要跟着试试,拉不开就回去练,没隔几个月就也能开了,前些日子试了试那把十五力的,虽不能满开,倒也可开个七八分。”皇帝窝在蓁蓁的颈项间,忆及往事窃窃一笑,“倒是保成第一回见朕开大弓也是五岁,他惊叫连连围着朕上蹿下跳跟个泼猴似得。” 蓁蓁听得皇帝说太子也不知道这话接还是不接,她虽知道太子还是孩子,稚子无辜,可凌普那些话如鲠在咽,远不是稚子无辜可以让她释怀的。 皇帝自然抓到了这一瞬的沉默,他无奈道:“太子还小,他是个好孩子。” 刚刚太子护驾那瞬,蓁蓁也看出来了,不愧是皇帝亲手教导的孩子,情急之下只顾着要护父亲的太子的确是个纯笃的孩子。 “臣妾知道,我也没说他不好。” 皇帝即是感动又是愧疚:“朕会给他另择良师,他从小没有额娘,儿女情长的事懂得都晚一些。” 另择良师,远离那些人吗?蓁蓁也不知道信还是不信好,然而满人极重母家,更不要说太子这样自幼丧母的。新帝登基,对皇帝母家来说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好事,只看孝康章皇后的母家佟佳氏便知道了。 可实话从来是不能说出来的,只能窝在肚子里,更何况赫舍里氏如今在朝堂上实力不济,岂能轻易对太子放手? 皇帝强壮的臂膀搂在她胸前,她身子往后弯在他魁梧的胸膛里,这般安稳沉静的温暖,足够让她思路清明。 她在皇帝怀中揉蹭了几下,皇帝嬉笑着按倒她覆上来,她勾着皇帝脖子想:于胤禛她再也无法对人轻易言信。 ··· 隔日御驾就要再往北去四子部落等处,皇帝一早神清气爽地去大帐内处理公务。蓁蓁洗漱后则看着几个宫女忙忙碌碌地在营帐内收拾行囊,看了一会儿她觉得自己有点多余而碍手脚。 一个叫小琳的宫女几回碰到蓁蓁后,羞红了脸等着她责怪,可偏巧今日蓁蓁心情畅快,未语先笑:“我还是出去透透气吧,你们在这儿收拾。” 小琳又急得放下手里的东西要侍奉蓁蓁,蓁蓁赶紧拦住这个天真的小丫头:“别别别,你们收拾就好了。” 她自个儿套了靴子去帐子外晃悠,一直走到半人高的黄布围墙边,正待要返身走另一头倒是见到皇帝的大帐那儿走出个熟悉的身影。 蓁蓁怀着慈爱的笑容喊道:“大阿哥!” 大阿哥胤褆手中抱着一只小熊崽子,听声回头见是德母妃,抱着熊崽子做了请安的手势:“儿臣手里抱着熊,不便给您跪下请安了。” 蓁蓁当然是不在意,她与惠妃走动得多,大阿哥她也时常瞧见,更何况她当年在南苑救过这孩子,胤褆每次瞧见她都比其他人要亲近。 她越过黄布瞧见大阿哥手里是只灵活的小熊崽子,不由垫着脚好奇地打量了好几眼:“好可爱的熊崽子,大阿哥这是哪里寻来的?” 大阿哥抚着小熊脑袋憨笑道:“昨日是只母熊,后头我们收尾时瞧见一熊窟窿里有一对小熊崽子,皇阿玛便把这只赏给我了。” 大阿哥讪讪一笑,又添了一句:“还有一只当然是给了太子爷。现下皇阿玛还留了太子说话呢。” 蓁蓁眼瞧着大阿哥眉目间皆是抑郁之气,人也没了前一日猎熊时的勃勃生气,再回想昨日猎场上的故事,心中也有了些底——熊是大阿哥带人搜了两日山才寻到的,哪知道最后被太子救驾给夺了风头。 蓁蓁心想,真是小孩子心性,这点心事竟然是半分也没藏住。她隔着黄帐伸手摸了下大阿哥怀里熊崽子毛绒绒的小脑袋,熊崽子被碰了一下竟然是不大高兴地翻了个身。 这熊崽子翻身不算还挥了挥爪子,把大阿哥和蓁蓁都给逗乐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