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武沉了会,温和道,“有圣上亲自提点,咱们这些身边人,还有什么不放心呢?” 要照尚武想,圣上冷他几天,让他自省下是最好了。可是人毕竟带伤回来。这么内外交困,看再伤重了。圣上到底顾念着他。不过,这外后宫,人员越来越多,关系日趋复杂。照大人这脾性,早晚得闯祸。圣上看着他长大,最了解他。以前总是宠着,纵着,估计圣上经此事,才真正意识到,小子长大了,该管。 尚武心里安定。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笑,转身往后院走。佩剑虽没完全明白,但,仍亦步亦趋地跟着她武哥跑走了。 --------------------------------------------------- 进了房。 尚天雨低眉顺眼地服侍刘诩宽了外袍。 夜风虽凉快,刘诩身上也还是有些薄汗。尚天雨房里没摆冰分。他捧了凉茶给她。说起来,尚天雨随她最久,最了解她喜好。刘诩看尚天雨忙忙活活的,心里感叹。这小子闯再大的祸,总算是全须全尾地回来了。若真是……让她上哪再找人去? 尚天雨放好了她的外袍,又回来,跪在她身前,替她除手上的佩饰。 刘诩顺手挑起他下巴。 尚天雨大眼睛里全是怯意。 刘诩自己把镯子,指环,一大堆零碎撸下来,扔到矮桌上。 “叮当当”的。尚天雨象受了惊的小兔子,抖了下。 喝干了凉茶。刘诩放下杯子。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尚天雨跪得膝盖疼,却不似平常一样,敢撒娇讨饶。正正经经地垂头。 “贵侍大人可有要说的?”刘诩心里好笑,嘴上却严厉。 尚天雨似下了决心,用力点头。 “讲。” “是。臣侍行为不妥,任性妄为……”他喘了口气,“险些带连了郡主和世子,陷西北于危局,累主上……” “别往大了扯。”刘诩不听。 尚天雨大眼睛里蒙上雾气,垂下头,“臣侍不遵礼仪,辱没皇家典仪。” “那事儿已经掩下了,错了,却也是可弥补的……”刘诩也不听。 尚天雨诧异地睁大眼睛。 刘诩探头,捏住他下巴,轻轻晃晃,“好好的去了西北,回来就这样支离破碎。当朕的后宫,收留的,全是残兵?” 尚天雨窘得说不出话。 “你心内存着内疚,可并不觉得做错了吧。”刘诩一针见血。 尚天雨目光闪了下,忙摇头否认。 刘诩多了解他心思,心道果然料准了。想了想,问道,“可知郡主纳谁做了侍君?” 尚天雨不防她突然转了话题,愣了下。他启程前,是被师父软禁的。外界的事,一概不知。他大概猜了猜,“昆山的人?难道是……五……师兄?”就被自己的猜测惊呆。五师兄比他大一岁。关键是人家是有心仪女子的。只是女孩子家刚逝了亲人,才要拖到明年。 刘诩叹气,“你倒聪明。” “你五师兄师从昆山一派,六个亲传弟子中,只他未婚配了。他功夫比你如何?” 尚天雨习惯性地挑起眉,刚要张口,见刘诩眼风扫过来。立刻蔫了,“比我强些……” “哈,到底尚小侠也承认有人比你强。” “他当时也在产房左近。怎么就轮到你闯进去?”刘诩咬牙点他额着,“还不是你尚小侠,从来自视武功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