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来,自会来。你在这守着望着,能望来?” “好歹先通报进去,大人好有个准备。” 尚武想到自回来就一直睡到现在的尚天雨,眉也皱紧。 尚武早先在江湖上已经是成名的大盗,一次落难,被尚昆所救。自己伤好了幡然醒悟。但因是带艺之人,又仇家甚多。不好入昆山派。只做了个外家弟子。天雨从入公主府到入后宫,他不惜净身,一直跟随,以报昆山大恩。 两人正望着。见夜色里,一个小太监飞奔过来。 尚武眉头一松。 “皇上仪仗入外后宫大门了。”那小太监喘道。 尚武立马往屋里走。 佩剑瞪大眼睛,“原来你一早就派人去守宫门了。” 尚武微微笑道,“那才是正经途径,这会儿功夫,足够叫起大人,收拾停当了。” 佩剑佩服得五体投地。起身赶着跟他一同进了房里。 内室烛火,幽幽暗暗。 佩剑上前,把灯烛一一挑亮。明晃晃地,照着深深熟睡着的尚天雨。 才几天功夫,人就瘦了一圈。此刻,终于睡上了七天来第一个整觉,能不沉? 尚武皱着眉,轻晃他肩,“大人?大人醒来。” 尚天雨哼哼了两声,“主上?” 尚武揽着他扶起来道,“皇上入外后宫了。” 尚天雨清醒过来,撑着坐起来。 睡了一觉,精神和体力都恢复不少。他习惯性地提了提内力,还是石沉大海。 容不得多想,那边佩剑带着人已经开始给他洗漱,更衣。 佩剑将天雨乌黑水泻一样的长发,整齐地绾起来。压了个玉冠。 尚天雨站在床前,看着他们捧来一套淡青色宫衣。本就是里外三层,连佩饰,林林总总,用了八九个托盘。 “见驾呢。”佩剑怕他不干,低声劝。 尚天雨却很顺从,由着他们给穿上了。 先抬步走了出去。 院子里,清凉居里的奴才们都列好了队。 尚天雨摆摆手,“大晚上的,添什么乱。都回去吧。” 尚武挥手叫人都退回后院去。 “皇上上甬路了。”方才那个小太监非常尽职地又跑回来报信。 “叫你尚武哥哥赏你。”天雨笑着拍拍他肩,瞧小家伙一头是汗,吩咐让他也回去歇。小太监乐呵呵地跑走了。 尚天雨深深吸了口气,撩衣,面冲宫门,端正跪下。 宫门外,灯火骤然通明。 圣上仪仗,已经到了。 ------------------------------------------------------ 刘诩远远看见清凉居的灯火,唇角就已经弯起来了。 待车驾近了。刘诩迅速地整肃了自己的表情。 尚天雨只带着尚武和佩剑,在院中跪迎。 刘诩眼睛粘在他身上,上下打量。穿的颜色挺素净,显得更加瘦了。她心里叹气。 “臣侍尚天雨,参见陛下。”尚天雨抬头飞快地看了刘诩一眼,心心念念的人,正朝自己越走越近。他心里发涩,愧疚地俯身一叩到地。 随着刘诩一步步走到他身前,尚天雨的肩已经微缩紧。 刘诩微微抿唇。这小子也有紧张和怕的时候呀。 身为男子,入了别人的产房。本就不洁不净了。何况还会有不好的风评。平常人家的男侍犹会获罪,何况他的妻主是一国之君。 他这是自责不已,又恐自己厌了他吧。 刘诩自忖不会为这事厌了他。但面上还是整肃。 “平身。随朕入内。” “是。”尚天雨一颗心七上八上,起身跟在刘诩身后。尚武和佩剑是无论如何不敢跟进去了。两人目送尚天雨亦步亦趋地跟着刘诩入了房间。 “武哥,我瞧着,圣上来者不善呢?”佩剑咬唇,小声问。 “再不善,也总归是来了。”尚武微笑。 佩剑眼圈红着点头。 尚武沉稳道,“大人身上的伤,总有好了的时候。可是若心中有了隔膜,就是越病越深了。圣上肯来,便是打是罚,都是好的。” “喔。”佩剑又是一脸信服。尚武果然见多识广,什么事,他一分析起来,就让人心安不少。 “武哥跟大人也这样劝解过了?” “没有。”尚武微笑。 “怎么?”佩剑不解。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