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除了她,哪个女人都不想碰。 “陛下在笑什么?”贺子芝挂着淡淡笑意,把碗送到他面前,又把羹勺和筷子放在他抬手就能拿到的地方。 “没什么,只是想起皇后讲的一个笑话,一时不忍便笑了。” “哦?”贺子芝笑意渐浓,睡意一时淡去,“皇后娘娘说起笑话来,确实惹人捧腹。想当年,臣妾与娘娘在女学时,娘娘说过不少乐子呢,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哦?皇后有这么会说笑?” “是呢,从前在女学,娘娘私下里和臣妾总有说不完的话。娘娘那时性子活泼,好笑的话装了一肚子。陛下可想听?” 姜樰的过去,他都知道。魏恒点头,吃了口菜,其实也谈不上什么兴趣,却勉强给了她面子:“嗯,说来听听。” “那陛下可否先把这杯酒喝了?”贺子芝端着酒杯送到他眼前,可爱笑着,叫人不好拒绝。 一杯不简单的酒,魏恒盯着它,笑了笑,从她手中接下来。他端到鼻下先是轻嗅,闭眼一句感叹:“酒香浓郁,好酒!” “好闻不如一尝,不如臣妾敬了陛下这杯。”贺子芝言罢,端起自己面前的酒,颇为豪爽地仰头一口饮尽。 陈年女儿红略有些辣嗓子,她喝得微皱眉头。待缓了片刻,她抿唇笑着把酒杯倒过来,示意自己已经饮完了。 “静妃好酒量。”魏恒说笑着,将杯子凑到嘴边,才刚碰到嘴唇,他却倏尔将它放下了,想起来似的,问:“你方才说,皇后与你关系甚笃,为何朕却未曾看出来。” 他一面说着,一面执起酒瓶,又为她满上。 一问之下,被酒冲了嗓子的贺子芝有些愣。 “……呃,陛下怎的突然问起这个?” “朕只是好奇。之前问皇后,她却说与你并非闺中好友,顶多算得上熟稔多年。怎的你却说,皇后与你好到有说不完的话。” 贺子芝倒是知道姜樰翻脸不认人,却没料到随便一句话,皇帝听进去了,还问得这么直白。也怪她嘴快,一心想着哄魏恒喝酒,却落了话柄。 要说为什么,她也不知呀,不过是请了一回皇帝去,对方就翻脸了,不光态度变了,连性子也有些许变化。 “臣妾……也怪臣妾。当日入宫第二天就生病了,身边儿的下人也不知轻重,竟跑去请陛下。大婚第二天闹出这样的事,实在拂了娘娘脸面,就此生了嫌隙。” “皇后乃大度之人,本是误会,怎会与你计较如此之久?定是另有隐情,静妃不妨说出来,朕也可调解一二。” 贺子芝才不相信魏恒会好心调解呢,便摇头叹气:“女人家的事,陛下何能调解。臣妾不想再惹事情,让皇后娘娘心生不快。如今这样很好了。” 说完仰头又饮尽一杯,蹙眉苦恼的样子。魏恒见她又饮了,也不好干看着,也端起酒杯,吃进嘴里一半,倒进袖中一半。 放下酒杯,看见贺子芝一副忍着委屈的模样,继而想到这张脸下的漆黑内心,便又生出厌恶,半点也未同情于她。 “后宫和睦是朕之幸。你如今协理后宫,当与皇后和睦共处才是。如今皇后身怀有孕,你万事不可与她争执,一切以皇后的话为准。这段时日,倘若出了什么岔子,别怪朕不论情理,只唯你是问。” 他一面这样说着,一面神色不变地又给她斟了一杯酒。 闻说皇帝虽不贪女色,却也是怜香惜玉之人,自己竭力示弱,低微到了尘土,他何以雪上加霜,还说唯她是问。 当真那姜樰在他心中就有这样的地位么,魏恒这样的帝王竟然也有爱? 贺子芝不由的心中一动,垂下眼帘:“是。” 魏恒端起酒杯,有稍稍软了些语气:“静妃也别想太多,做你该做的,切勿惹皇后不快就是了。再饮一杯,吃完宵夜,该就寝了。” 说罢自己先饮了,仍是嘴里吃进一半,袖子分了一半。 贺子芝听话饮了。 魏恒摇摇瓶子,感觉还有些酒在里晃荡,说:“瓶底还有些。”于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