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迩赛:“不会吧?鳌公若做此想,就不会自己一个人进去了。” 讷尔杜撇撇嘴垂下头,自己小声嘀咕着。 从始至终,班布尔善都目光冷峻地紧紧盯着乾清宫的大门,一脸严肃。 突然,乾清宫正殿门开了,随着吱呀一声门响,不知何处的一群乌鸦被惊了起来,嘎嘎叫着飞过乾清宫正殿,乌鸦的黑影滑过班布尔善等人脸上。 班布尔善不由得心中一阵惊慌,再定睛一看。门内,一群小布库押着五花大绑的鳌拜走了出来,旁边跟着气定神闲的康熙。 康熙与亲兵押着鳌拜走出乾清宫月台,面前穆里玛等人皆是一脸震惊。 康熙不屑地看着几人轻声一哼:“不出所料,除了你们再不会有旁人。” 穆里玛大怒,瞬间抽刀上前,玛迩赛、讷尔杜却惊恐得略向后退,班布尔善大喝一声:“上!” 瞬间众将士抽刀上前,众人步步向康熙等人逼近,康熙却悠然自得地抬头看向天空,深深地吸了一口雨后新鲜的空气:“雨后的空气,真是清新啊!” 随即康熙轻轻击掌,立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上空传来。 班布尔善等人一愣,抬头向上一看,只见乾清宫殿顶上、月华门日精门所在廊道的顶上、乾清门顶上,四面八方站满了手持枪铳的兵士,一个个枪铳对准班布尔善等人。 康熙拧眉看向班布尔善等人,厉声唱道:“将这帮反臣,给朕拿下!” 一场在众人期盼中的逼宫巨变,似乎就在此时有了定论。 穆里玛、班布尔善等人被押解离开,月台上只剩康熙和鳌拜,以及押着鳌拜两名壮实全副盔甲的侍卫。鳌拜身上的铁网铁索已被除去,此时只是双手朝后被反缚着。 侍卫正要押着鳌拜离开,鳌拜突然挣扎了两下走到康熙跟前,侍卫大惊就要上前,不远处曹寅等人也是面色大变,就要冲了过来,康熙面不改色地冲众人摆摆手。 鳌拜定定地看着康熙,良久,却笑了:“皇上莫非以为胜算在握了吗?你可知” 康熙也笑了,笑容中却有难掩的失望与苦涩:“你放心,你想要的结果,朕会亲眼让你看到。” 说罢,康熙率先朝午门走去。 鳌拜微愣,当下便被人押解着也紧随其后走向午门。 午门外。 身着戎装的遏必隆带着大队人马将整个紫禁城午门外围得密不透风,战马皮毛的反光、战士铠甲的反光,在烈日下闪闪烁烁,照得人睁不开眼。 鳌拜笑了,脱口嚷到:“怎么样,皇上,任你布局精妙,就算你算准了一切,用那些蒙古兵解了宫中之围,可别忘了,宫门之外,整个京城,还在我的掌控之中。” 鳌拜立时精神振奋。 不料,遏必隆看到康熙,立即熟练地下马,上前跪拜:“奴才遏必隆前来护驾,奴才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遏必隆的跪拜,两旁的将士们、后面的将士们纷纷下马向康熙跪拜山呼万岁,一层一层的将士犹如倒下的骨牌,一层一层地依次跪拜下去。 康熙也不叫遏必隆起身,而是居高临下地看着遏必隆,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又看向了一脸惊愕的鳌拜:“鳌拜,你若能像遏必隆一样便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可惜啊,你是至死不悔啊!” 遏必隆愣了一下,不安地看了眼鳌拜,一言不发地将头埋得更低了。 鳌拜立时反应过来,惊怒当场,浑身战栗地咆哮开来:“遏必隆,枉费老夫一直与你推心置腹,想不到你竟然背信弃义” 康熙高声喝住了鳌拜:“鳌拜你错了,遏必隆背弃的不是信义,而是你等奸臣乱党的野心。他跪的虽然是朕,但即便在此时,他忠的也不是朕这个少年天子。他忠的,从头到尾,都只是钮祜禄一族的身家性命。说到底,他没有你的野心,他心里装的只是他的小家。” 鳌拜完全怔住了,地上的遏必隆身形微动了一下,缓缓直起上身直视着鳌拜:“鳌兄,你莫怪我,你可想过,方才城门打开时,若我全力抵抗会有怎样的结果?真能让你如愿吗?或许能一时如愿,但背天逆国,天下人皆可讨伐,我们终究会败。你别怪我,我一人死不足惜,可不能连累全族啊,鳌兄,原谅我。” 遏必隆说罢,朝鳌拜郑重一跪。鳌拜愤恨交织,却又无可奈何,只得仰天长吼,如同被囚的狮虎,虽有满腔蛮力,却终究成囚。 慈宁宫中。 孝庄再次听到前朝的奏报,长长舒了口气,一脸得意地看着东珠:“皇上终究不负哀家所望,终究办成了这件大事。” 东珠紧绷着唇角,不想多说一个字。 是的,此刻的康熙迎来了他为君生涯中的第一个巅峰,以少年之孤勇力挽狂澜,智擒鳌拜,罢黜权臣,迎来乾坤独掌的时代。 作为臣民,作为妃妾,她都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