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光着脚,脚踝和小腿肚上还有血迹。不像是新染上的,因为血迹已经干涸,呈暗红色。 夜晚歌觉得自己的呼吸在那一刻变得轻薄,她微微弯下腰去。 “西月…你的鞋呢?”声音抖得如此明显,以至于夜晚歌都怀疑自己还在梦里。 眼前的凉西月还是没有出声,只是抱住膝盖的五指在光裸的手臂上掐了掐,白皙皮肤上便留下几道青白的印子。 夜晚歌微吁一口气,蹲在她面前轻声询问:“西月,要不我先送你回去?” 她边说边去揽她的肩,可凉西月突然像触电般身子往后缩,脸终于抬了起来。 夜晚歌看清,惊得差点不敢认。 这哪里还是那张清丽的脸? 眼圈红肿不说,惨妆狰狞也不说,两颊还高高肿起,各自上面都有鲜明的五指印,额头和嘴角也有淤青,下嘴唇更是有新结的血痂…… 这一夜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夜晚歌不敢问,心里已经明白了大半。 曾经她不是没有过这样惨痛的经历,所以格外的感同身受。 看到这样的凉西月,就想起当初可怜的自己。 忍住快要爆发出来的眼泪,夜晚歌靠过去,小心翼翼地说:“西月,是我,晚歌…我先送你回去,好不好?” 可面前的人却双目放空,一片痴钝。 夜晚歌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过去握住她的手,寒冷发抖的手。 “西月,我知道你现在很无助,很绝望,但是逃避和绝望并不能解决问题。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我们唯一能做的便是试着让自己去接受,不管这滋味是甜还是苦,但总得自己咽下去……” 夜晚歌这一番话,既是跟凉西月说的,也是当初她安慰自己的。 女人遇到这样的事情,只有两种选择,要么接受,活下去;要么接受不了,选择死亡。 要活下去,就只能面对,不管这件事是有多难承受。 或许这一席话起了一点作用,凉西月空冷的眸子动了动,嘴角痴痴一笑,将五指死死拽住夜晚歌的手臂。 两人相依着过马路。 每走一步,凉西月的大腿便会从开叉的裙摆里面露出来,上面纵横交错的抓痕和淤青便显露在晨光里。 刺眼,狰狞,惊心…… 可哪一场蜕变不带着血腥? 当初的她,不也是一个清纯靓丽的女孩,如果没有经历那场轮暴绑架,她也可以活的无忧无虑。 可是如今,她已经坠入黑暗,永世不能翻身了。 那时候的她,跟现在的凉西月一样,一身的伤痛。 只是凉西月的折磨是一夜,她是每一夜都要被银炫冽蹂躏,如今还要跟他睡在一起做夫妻? 她的痛,比她更痛! 任何一场蜕变,都是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夜晚歌将凉西月送到她的出租屋里。 出租屋是老式居民房改造而来,房东将房子用木板墙隔出一个个小房间,凉西月便住其中一间靠西边的小隔间。 看上去不过十来平米,拥挤地摆着一张1米2的小床,衣柜和工作台。 衣柜里有各式各样的衣服,床上也堆满了乱七八糟的布料。 凉西月情绪已经恢复了一些,将床上的布料往地上推了推,这才腾出一点空间给夜晚歌。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