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炜把水杯递给她,“霍队给我打电话了,让我照顾一下你,走吧,去办公室等。” 这是她第一次来霍星的办公室。 桌面整齐,除了纸和笔,就只有一盆绿萝。 卓炜手指着凳子,“你坐吧,那是霍星的桌子。难怪说过几天请我吃饭,问原因半天不说,现在我总知道了。”他抽了支烟,顺手把窗户打开散烟味。“哥们厉害啊,请了三天假去上海,回头就把你给带回来了。” 陈晚敷衍地笑了下。 卓炜眯起眼睛,“看不出来啊,你胆还挺大。” 陈晚突然问:“他工作都做些什么?” 卓炜吸了口烟,往窗户外吐圈,说:“没特殊任务的时候就抓抓小贼,维持一下社会治安。有任务就说不好了。十天半个月在外面,做的事也保密。” 陈晚敛眸,又不出声了。 卓炜看出了她的顾虑,宽慰道:“霍队身手好,当年他考警校,文化课差了分,本没戏,但体格测试上他太牛了,当时校长也在,硬是把他破格录取。” 陈晚低头笑,“没文化。” 卓炜嗤了声,“读那么多书有个屁用,男人就得用拳头说话,之前搞集训,弄了个变态的野外生存,他负重五十公斤穿山下河,肚子饿就生吞鸟蛋,寒冬腊月下河摸鱼,全组特种兵都趴下了,就他挺到最后,这男人,一身硬骨头,枪都打不倒。” 陈晚下意识地问:“他中过几次枪?” “我记得的就有两次,抓个拐卖团伙跑到了深山野林,挨了两颗子弹。”卓炜指了指肩膀,“就这么生生地挖了出来,硬是没吭一声。” 卓炜停了停,呵呵笑,“吓着了?其实也没那么怕人,哪行都需要人干,对我们来说,扒筋流血的日子过习惯了。” 言下之意,你也得习惯。 跟了他,这种朝不保夕的日子,就得适应。 陈晚听得懂。 卓炜烟抽完,烟蒂往烟灰缸里一按,说:“你也不是省油的灯,将门虎女——配得起他。” 陈晚:“……” 天色又暗了几分,除了靠近窗户的地方亮堂,屋里已经陷入了灰暗。 霍星走进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叠票据,他一眼都没看陈晚,停在卓炜面前。 卓炜给他发了支烟,他打火的动作比平时急促。 卓炜拍拍他肩膀,“我就先走了啊,你俩好好说。”他压低声音,“回家往死里收拾。” 屋里就剩他们两个人。 霍星默不作声地把票据放进抽屉里,拿钥匙,换便装,陈晚跟在他后面,一语不发。 霍星把摩托车停在她面前,低头又掏烟。 陈晚自觉地坐到后座,还没坐稳,车子“嗖”的一声飞了出去。 惯性力太大,她整个人都贴在他背上。 硬得像块石头,石头还在生气。 陈晚每次挪开,摩托车就猛地加速,一加速,人又贴了上去。 反复好几次,她终于看出是霍星故意的了。 做饭,吃饭,洗碗,收拾。 这男人是打心底的要把冷漠进行到底。 陈晚觉得好气又好笑,去厨房喝水的时候,眼珠一转,手一松,玻璃杯就掉到了地上“噼里啪啦”响。 她配合地一声痛叫,果然,客厅里装冷漠的男人瞬间冲了进来。 “别去捡,站着!”霍星看着满地的碎玻璃碴子,情绪更差。 陈晚蹲在地上仰起头,长发散开如云海,眼神无辜又软萌,竖起食指勾了勾,可怜巴巴地说:“出血了。” 霍星揉了把脸,暗骂了一句,“老子算栽你手里了。” 他打横抱起陈晚,避开玻璃渣走向客厅。 霍星的下巴绷的紧,不苟言笑的样子更是严肃。 陈晚搂住他的脖子,小声说:“别生气了。” 他手一僵,脸色更难看。 陈晚放软了声音,“我再也不去摆摊了。” 霍星手一松,把她重重丢向了沙发。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