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刘氏忍了半天终究还是没忍住,看着楚怀安低声提醒:“谨之,如今你是昭冤使,行事说话当有分寸些,别辜负你皇表哥的信任!” 这算哪门子的信任! 楚怀安在心里反驳,面上一派淡然:“我自有分寸。” 他向来有自己的主意,旁人越说他越是容易逆反,楚刘氏便止了话题,目光一转,落在苏梨身上,惯性的想叫苏梨看着他一些,猛地又想起那些旧事,顿时像吞了一只苍蝇一样难受,可惜,这世上并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一路回府,楚刘氏似是累极了,把楚怀安打发走,自己回了院子,也没心思吃东西,叫人准备了斋饭,沐浴焚香后进了小佛堂,不知是要赎罪还是替楚怀安祈福。 楚怀安没心没肺的回到自己房间瘫着,听见下人传报说有人登门拜访,只让收礼,却一概不见人。 从下午到晚上,前后一共来了四拨人,都被拒之门外,送来的礼倒是都摆到了楚怀安面前,拆开一看,不是玉石就是银钱,出手最大方的,送来了一纸房契,因上面的落款是‘安无忧’三个字,苏梨多瞧了那房契一眼。 房子在城东,离逍遥侯府不是很远,周围开着不少店铺,交通便利,地势繁华,倒是极适合金屋藏娇,这样一处宅院,怎么说也要好几百两银子,除此之外还得有关系才能买下,安家大少爷怎么出手如此豪气? 苏梨拿着房契思索,楚怀安挑眉随口问了一句:“喜欢?” “没有。” 楚怀安根本没听苏梨说什么,一脸笃定道:“都拿着不撒手了,还口是心非的说不喜欢?爷不是说了喜欢什么直接跟爷说么?”说完从苏梨手里拿过房契折了几下,塞进他随身戴的荷包里递给苏梨。 那荷包是昨日楚刘氏给他装铜钱的,鲜亮得很,苏梨不由得推辞:“侯爷,这里面的铜钱是夫人专门给你的……” “放你这儿帮爷保管着,不成?” “是!” 苏梨接过荷包放进袖兜,思竹让人抬了热水进来给他沐浴,楚怀安不知道抽什么风,不用她们服侍,将她们赶出来。 苏梨倒是乐得自在,出了门径直回自己的院子,思竹却没有回去,沉默的跟在苏梨身后,一直到了苏梨的院子,她打眼囫囵扫了一圈。 苏梨先前没回来,可院子里早就亮起了灯笼。 府上有规定,思竹这样的一等贴身丫鬟,也是楚怀安特别照顾才有自己的院子,除了自己回去休息,平时不得点灯,唯有七宝这样特别受宠的,才能有主子一般的待遇,入夜以后,不管院子里有没有人,都能点灯。 心里的郁愤之气更甚,思竹不由开口:“三小姐真是好手段,回京不过短短数日,便在侯府有了一席之地,俘获侯爷和夫人的喜爱!” 她的语气泛着呛人的酸,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好像苏梨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法子才得了如今这些好处。 “我向来手段都高明,你莫非今日才知道?” 苏梨反问,眸光平静,清冽得透着丝丝冰凉,思竹这几日本就愤懑不平,如今被她一激,顿时失了理智,口不择言:“三小姐如此高明,为何没有教导身边人多长点脑子?” 苏梨此番回京是孤身一人,思竹口中的身边人,只有核儿一人。 听她这话倒像是知道一些内情,苏梨心念微动,提步绕过思竹,将院门关上,落了锁。 “三小姐关门做什么?莫不是想对我动用私刑?这里是逍遥侯府,不是尚书府,你若是乱来……” 思竹戒备的警示,下意识的后退两步,苏梨不想听这些废话,开口打断:“我不想对你做什么,只是你既然提到核儿,想必接下来我们要说的话,也不太适合被旁人听见。” 思竹:“……” “核儿年纪小,当年我自以为自己能护她周全,并未教她如何勾心斗角,谁知后来竟害了她性命,你既然知晓内情,那便与我详细说说,当年是谁在京中散布谣言说我与土匪私奔,是谁煽动侯爷与先生去土匪窝剿匪,又是谁趁着众人去土匪窝寻我之时,将身怀六甲的核儿押到尚书府鞭打致死?” 苏梨每问一句,就朝思竹走近一步,思竹听得心惊肉跳,不知道苏梨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这么多事,一步步后退,不期然被台阶绊了一下,思竹跌坐在地上。 地面冰凉且冷硬,磕得她尾椎骨生疼,眼眶红了起来,怯弱不胜。 苏梨毫不怜惜,俯身看着她,眉眼微弯,眼角延伸出一抹妖冶的弧度:“听说核儿死后,你们说她未婚先孕,不贞不洁,将她的尸首绑了石块沉塘,连个全尸都没留给她?” 听见这话,思竹的眼睛猛地睁大,眸底的恐惧如漩涡一般,回放着当年的场景。 苏梨没有给思竹回忆的时间,抬起她的下巴,指尖冰凉莫名的带着股子死气:“核儿蠢笨,你不妨好好跟我说说,我那好姐姐是如何教你算计核儿性命的!” 说完,苏梨的手微微用力,捏得思竹痛呼一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