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命人去请顾医生来。” “赶紧准备干毛巾与衣服!” “叫人放热水,备感冒药!” 虽然焦灼,可他仍是有条不紊吩咐齐全,身旁跟着的人忙不迭应命,一屋子的人迅速忙开。 . 宋昱庭很快将江沅抱到了暖气充盈的卧室,将她放到床上后,他接过管家递来的毛巾,帮江沅擦头发,另一只手顺势去探江沅的额头与手脚,俱是冰冷一片,宋昱庭眉头皱了皱,再看看江沅略显苍白的嘴唇,想给她换衣泡澡避免感冒,又担心耽搁医生第一时间检查身体,只能朝外催道:“顾医生还没来吗?” 管家在身后道:“在路上,马上到!” . 宽大的卧房,不断有凌乱的脚步来往,穿白褂的私人医生围着床忙碌不休。 宋昱庭立在卧室门口,视线则一直落在大夫们的动作上,大概是焦灼难耐,他习惯性伸手摸向口袋里的烟,可刚掏出一根,眼神瞅瞅屋内床上的人,又将烟放了回去。不仅放了回去,还将整个烟盒跟火机都塞到了秘书手上,“把这些都处理了。” 秘书微怔,就见宋昱庭又吩咐:“以后只要她在,就不许任何人抽烟。” 秘书虽然惊讶,但喏喏地应了。 . 良久,屋内白大褂医生出来了,表情很严肃,对宋昱庭说:“宋先生,经我们检查,江小姐是被服下了安定片。” 宋昱庭的脸骤然一沉,刚巧管家前一刻给他送来了杯茶,他猛地捏住了手中茶杯,指节崩得发白。 顾医生瞟一眼老板的手,生怕那可怜的杯子下一刻便会被捏爆,但他还得继续硬着头皮将实情上报,“这种安定不同于治疗失眠的普通安定,但药效快,持续时间长,直接控制人的神经中枢,一旦服用,人不仅会陷入长时间昏睡,更会失去意识,副作用极大。” 宋昱庭的脸难看到无法形容,“呵,常家真是不得了!我要好好的人,她们竟下药!” 顾医生跟着点头,“这个手段……的确太过了。”见老板脸色太难看,赶紧转移话题,“好在江小姐只是昏睡,并没有受到其他伤害,这种安定片虽然目前还没有合适解法,但药效过去后,江小姐就会恢复如常。” 宋昱庭扭头,将目光落在床上的人身上,问:“她大概会昏睡多久?” 顾医生道:“不好说,看她现在的状态,最少要两三天才能缓过来。” . 顾医生一番忙碌后离开了别墅,而宋昱庭也没有闲着,迅速喊来几个阿姨帮江沅泡了个热水澡,又给她换了身干衣服。 这安定的药效着实太强,被打理一新的江沅重新躺回床上后,仍处于昏迷状态,对外界发生的一切都没有感应。 宋昱庭安静坐在一边,看着阿姨给床上江沅擦拭刚洗过的头发,最终他接过了阿姨手中的毛巾说:“你们下去吧,我来。” 阿姨们躬身离开,房间只剩两人。江沅静静躺在床上,闭着眼,像一个温顺的娃娃,宋昱庭一面拿毛巾擦拭着江沅的长发,一面开吹风机轻轻烘干,那一头长发看着乌黑浓密,握在手里却不过细细一把,稍微用点力,还会一缕缕地往下脱,凌乱地散在地上,像折翼的鸦羽。 看到断发时,宋昱庭目光微闪,最后指尖动作更加轻柔,继续吹。 …… 接下来的日子,江沅果然如顾医生所言,人事不省地昏迷了两三天。 这两三天里,宋氏别墅的人围着她团团转,而这一切,躺在床上人犹然不知,她一直在自己的梦境里沉沉浮浮。 梦境很是凌乱,太多的画面她已记得不太清,印象深的只有两段,一个是年幼的场景,五六岁的自己站在院子里,看着外公及其他教导师父拖着长腔,手把手教着自己的学生,儿时的她虽懵懂稚气,却已加入了学生们的队伍,跟在一旁咿呀地学…… 金色晨曦穿过院落的树木,空气里有淡淡的花香,这些昆山腔的传人们,在这春光明媚的清晨,唱、念、做、打、扳腿、走圆场、打把子……虽然辛苦,却是她幼年最安详美好的时光…… 梦里温煦的阳光一转,忽然转到了小镇上的初中,食堂里那个腼腆而青涩的男孩,总爱偷偷躲在礼堂后看她练曲子,自以为隔着幕布帘子,便能将自己隐藏起来,却不知脚露在了外面,而他那双回力球鞋,穿了两年破了洞都舍不得丢,可就是那么勤俭节约的人,总是往她书包里塞吃的,或是一小袋水果,或者几包话梅干——都是她爱吃的…… 画面越来越乱,前面还是回忆,后面便凌乱不堪了,她看到大学里的自己与宋昱庭并肩同行,喧哗纷扰的城市,霓虹闪烁的街道,那少年依旧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