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侯爷预备着杀人灭口么?” 木宛并不惊慌,甚至眼睫微弯露出些许笑意,赵出觉出并未威吓住他,蹙眉盯她半晌,神情虽缓和了下来,可出口的话仍旧那样没有温度: “我念姑娘这份情,只是此事实在不是姑娘该参合的事,待年一过,还是姑娘自己去和四姑娘提出府去的事吧。” 木宛面容一僵,显然被刺了心,可赵出却不等她再有所回应,转身也就去了,只留木宛一个孤零零的站在夜色中。 “阿出。” 赵出眼看着将要走回自己院子,却听着有人忽然唤他名字,声音像是洺师叔,回头去看,就见他一身灰衣坐在石凳上,桌上一壶酒两只杯。 “你这是何苦?再不多久木家也就败了,往后是提也提不起,你从前担忧的也再不成问题,即便心里没什么情意,可难得这姑娘这样待你,收在身边也好,你也总不孤单。” 赵出行至洺师叔跟前,拈起酒杯一口灌下,一股子药气携着酒香一齐下腹,这是药酒。 “我身边不需要人。” 他瓮声瓮气冷着声,洺师叔暗自摇头,看来有些事总还是他放不下。 从小到大,他和石隐这师兄弟两个一贯是除了木容外再不肯看旁的女子一眼,就连木容恐怕若不是因着师命,也一样的吝惜一个眼光。除了心性的缘故,也是没有心思。 如今石隐终是对木容有了情意,于此事上他自是不必再担忧,可赵出……却是从小到大该说的都说尽了,他还是听不下去。 “罢了,你喝了酒早些睡去吧,我疏散疏散去。” 洺师叔瞧着远处一棵大树后隐着半片粉红的裙角,只眯了眯眼,交代了两句也就慢慢走了,忖着脚步,到正院后头的时候,正遇着了往西边去的木宛。 木宛见远远一道人影走近,仔细一瞧是那位在国公府里备受推崇的神医,赶忙行了一礼,转身正欲走的时候,却听那人的声音在背后轻飘飘的过来。 “我是无出的师叔,你也叫我洺师叔就好。” 木宛一下顿住脚步,他说无出? “无出自幼是孤子,叫师兄捡了去,取了这名也是意味着不知出处,后来他性子愈发的孤僻,才又给他改了名字,取了赵这个姓氏。” 洺师叔似乎无意间和她提了这些,木宛蹙眉,神情疏冷而戒备: “洺师叔和木五说这些……” “也是叫你别灰心,他总需要慢慢的,才能换了心思。” 洺师叔眼角闪过一丝促狭,木宛登时会意,却是一下羞红了脸,也不知和他再说什么好,匆匆就走了,洺师叔在后看着她背影,却是一笑: “有趣的女娃,木成文那老匹夫不怎么样,这两个闺女养的倒不赖。” 他忽然又叹息一声,这上京,还真是从来都没安宁过,偌大一处宅子也没一个安生的地方,看来师兄当年不肯受封入住此处还是有许多道理的。 他抬眼望天,夜幕低垂悬着星月,天也总是黑沉了,才能迎来光亮。 哼着小曲往自己住处回去,这一夜,倒也仍旧的安然无事。 翌日,已是初十,不知旁人家这年是怎样过的,可襄国公府却实在是没亲友,加之石隐告病,除了木容每日忙着应付那些官宦权贵的走动外,整个国公府都清净的很。 可初十一早,却听门上来回禀,木大人到访。 木容一下有些缓不过神来,木大人?哪个木大人?她的二叔木成武可是前几天就已送过礼来了。 “是姑娘的父亲木大人。” 传话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