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觉得欢喜了,眉开眼笑地道:“我不过进进宫,宫外乘着马车,宫里自有冰盆,倒是郡马要出外忙碌,才要仔细身子呢。” 江郡马笑了笑:“我也不过是见见安郡王,不算什么劳累事的。” 南华郡主受太后影响,自然是很不喜欢沈数的,哼了一声道:“要不是他掀起这场事来,郡马也不至于受累。如今倒弄得太后皇后和皇上都没脸,朝廷上也是乱糟糟的。” 江郡马淡淡一笑:“朝廷上也是该清理一下了,这些人,贪的还不都是皇上的银子么。修建一处郡王府就能贪几万两银子,想想别的地方还不知贪了多少。长此以往,恐怕朝廷的银子都搬到这些人口袋里去了。” 南华郡主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这次清理的人当中也有于氏一党,所以太后心里很不痛快,现在身子不适大概也与心情不畅有关。但是南华郡主就算再偏向,也不能说贪污银子就是对的。 江郡马只当没看见她的神色,续道:“这些人当中竟然还有于氏族人。这些人借了太后娘娘的势才能为官,却不想着替娘娘挣脸面,反而偏要做些丢脸的事。娘娘恐怕就是被他们气到了,才会身子不适。” “这倒也是……”南华郡主犹豫着,最后还是不得不承认,至少这些事闹出来,太后的确是很恼火,“这些人也真不省心,就连母后身边那黄公公也——真是给母后丢脸!” “郡主入宫多劝劝太后。其实这些人做错事也不关太后的事,皇上自会处置的,太后如今正该在后宫享清福,何苦为这些无谓的人操心。于氏族人太多,不成材的自然免不了,太后若是沾了于姓便操心,也实在是顾不过来。眼看圣寿节就要到了,这些人也该早些处置了,若不然难道还要让他们影响圣寿节不成?” 南华郡主觉得丈夫说的话句句有理:“你说的是,我进宫便劝劝母后,这时候正该享福了,何苦费心。” 第二日南华郡主果然吩咐人备了车马入宫。江郡马也同样吩咐下人备车,才走到门口,就见小儿子笑嘻嘻从路边上岔了过来:“父亲,这是要出门?” 知子莫若父,江郡马一见江恒便板起脸:“你母亲不是让你在书房读书吗?” 江恒嘿嘿笑道:“父亲,书已经读完了。”见江郡马板着脸,连忙再补上一句,“父亲不是常说不要死读书,也该出门见见世面,儿子已经闭门读书好几日了,今天该出门见世面了。” 江郡马又是好笑又要板脸:“胡说!明年就该下场了,还不认真些。莫以为明年秋闱还远,你这般不珍惜时光,时光便一转眼就过去了。” 江恒自幼受宠,既不害怕母亲也不害怕父亲,仍旧猴上来拉了父亲的袖子道:“父亲不是要出门见安郡王吗?儿子也想去。” 江郡马神色略和缓了些,道:“你见安郡王做什么?” 江恒认真道:“儿子听说他在西北还上阵杀北蛮的,儿子想听他讲讲西北的事。之前没什么机会,母亲不喜,儿子也怕贸然与他接近会给家里招来麻烦,可现在……”他小时候就常听江郡马讲西北故事,心里其实觉得西北军十分了不起,只是跟着南华郡主进宫多了,便知道宫里从太后开始就不喜欢西北人事,所以纵然心中有一二向往,也不表露出来。如今江郡马名正言顺要去见安郡王,便有些忍不住了。 江郡马神色更加缓和,抬手如在他小时候一般摸了摸他的头顶:“那就走吧。” 江郡马与安郡王相约之处在酒楼之中一间雅室,江郡马带着江恒进去之时,沈数已在相候了。彼此见过礼,两个丫鬟斟上茶来,江郡马便取出一叠银票道:“赏花会账目都在此处,王爷清点一下吧。” 沈数接过来仔细看了,递给蝉衣:“将宗人府查出来的四万六千两加进去。”这是他追回来的修建王府的钱。 “西北军所最需,无非粮食、被服、药材三类,王爷打算在何处采购?”江郡马虽说不愿用南华郡主手下的人,江家却还有几个惯于采买的,“我在江南住过些日子,无论米粮还是丝绵,其价都较北地便宜,只是运送太远,难免损耗。至于药材,我却不太懂得了。” 沈数点头笑道:“我也有意往江南采购,不过暂且稍等,我今日还约了一人,来商谈药材之事。” 正说着,雅室门上传来轻轻的敲击声,先是慢慢敲了两下,接着是急促的三下,沈数一笑,亲自起身开门:“人来了。” 桃华没想到来开门的居然是沈数,才怔了一下,就听见屋子里连续响起两个声音,一个略年长的咦了一声,另一个年轻些的直接叫了出来:“蒋姑娘?” 江恒没想到会在此处见到桃华,先叫了一声又听见父亲的声音,不由得怔了一下:“父亲?” “果然是蒋家姑娘。”江郡马也立了起来,“蒋姑娘可还认得我吗?”那天白鹿在兴教寺认出了蒋锡,之后江郡马曾让她去打听一下桃华的身份,但桃华总不出门,白鹿也不能一天到晚的守在蒋府外头,没想到今日倒在这里见着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