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往日,她已然成为一颗弃子,又有什么可怕的! 话不投机半句多,又各自心怀鬼胎的寒暄之后,何云溪自请回了隐春居。 见她出了明徽阁,又没了身影,风微才出了声:“看样子不是很好对付,真有些棘手了。” 何昭昭笑着默认:“正中何家下怀。” “她与何霜梦不同,是个难缠的对手,也是何家专门择选出来的人,自然不一般。” 既然有笼络君心的想法,自当要集美貌与聪慧于一身,还得心思婉转,城府深沉。 今日何昭昭能看出,何云溪待她虽然秉持礼仪,但眼眸之中想要超越她的轻蔑不曾遮挡。然而若在冲抵吗面前,兴许就是别样的面孔了。 人一向有多种面孔,对爱的人是一套,对恨的人是另一套。 棘不棘手不是她要考虑的问题,而是崇帝。 美人如蛇,但要看崇帝能否过得美人关,能否舍得利用何云溪成为扳倒何家的利器。 这些都和她关系不大了,在当前局面下,她所承担的是失宠的妃嫔形象,深居简出是要义,对此她几分开怀,为自己又能过上无人打扰,无忧无虑的日子而没心没肺的欣喜,暗自等待属于她的结局。 宫中时局果然大变,崇帝一连五日去了隐春居,一次也没来明徽阁。 不仅如此,乃至整整一个月,崇帝再没有来明徽阁,也从未传召她去往太极宫。宫中只闻两仪宫隐春居的何美人成为陛下跟前的新宠,偶尔会谈及从前那位得宠的何昭容,但更多的是惋惜。 何昭昭可以随意进出太极宫,这是太极宫心照不宣的事,虽是新宠何云溪,也没有这样的殊荣。 但何昭昭也不肯去太极宫,不想看到崇帝,不愿触发相思。两人在何云溪进宫后竟然也没见过一次面,没说过一次话,没干过一次不正经的事,更让明徽阁的人一阵唏嘘。 何昭昭失宠,何云溪受宠,被传得阖宫尽知,后来传到崇帝的耳朵里,他什么也不说,照旧去了隐春居。 期间沉昭仪和瑶宝林都来看过她几次,是带着孩子来的,何昭昭忙着逗孩子,没在意两人曾对她说的那些宽慰的话。 “其实后宫就是这样,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你也别在意。”沉昭仪看多了这些事,以为她依旧伤心难过,未免多说了几句。 “这些我都知道,也就那样吧,我不会让自己难受的。”她让大皇子坐在自己的身侧,拈了一块糕点递给他吃。 就连瑶宝林来了也要说一句:“其实我看娘娘比何美人要好看许多,只是不知陛下为何变得如此。” 何昭昭逗孩子的手都停了下来,望向她:“你不怕我把这话说给她听么?” 瑶宝林便收不住笑了:“我知道娘娘心好,不会把这些说出去的。” 何昭昭自当不会无聊到那种地步,但她听了那句话后也很欣喜,是被人夸赞姿容出众的欣喜。 管他崇帝来不来呢,只要何昭昭美如海棠,吃亏的只会是崇帝,不会是她自己。 然而偶然去一趟卧芳苑,便见了似是意料之外,又实为意料之中的两个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