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赶紧说话,倘或现在不吱声,回头你生了花花肠子,叶太傅下起狠手来,我是护不住你的。”那货可是连昭宁帝都敢威胁的主儿!袁守一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袁守一笑了笑:“琴瑟和鸣,甚好。”他又不傻,便是他傻,他父亲还不傻呢,听闻他去相了一回亲,就立刻把他叫到跟前,将道理掰开了揉碎了说的透彻。袁家不止有二房,还有三房、四房。袁首辅的侄孙子一大窝,他袁守一算什么?说来五小姐也是庶支,搁不住叶家人口少,就那么个姑娘,何等金尊玉贵。不看叶太傅,且看连襟,便是镇国公府,也是京里数的上的人家。似他们这等门第的孩子,想要由着性子来是再不能够的。高攀就得有高攀的觉悟。万一叶五姑娘不能生,就再谈去了。看着是个腼腆性子,她自家不好意思松了口,叶太傅还能怎样? 袁首辅点点头:“如此,我便使人去提亲了。” 袁守一冲袁首辅深深一礼:“孙儿谢伯祖父。” == 庭芳把男人看的多死,满朝堂都是知道的。上回她难产,昭宁帝欲赐宫女,都叫她扔了回去。然而搁不住她够彪悍,还能生,正经三年抱俩,你不服憋着。存天理灭人欲喊了那么多年,除非无子嗣,不然纳妾都是私底下干着上不得台面的事儿,庭芳嫁妹子的要求提出来,虽是有点让人不舒服,但亦不能驳她,否则她搬出朱老夫子砸人,就很难下台了。 最狠的是庭芳的这个要求,是不瞒人的。镇国公府听说了此事,原只是看着姬妾不让近前,现立刻齐齐整整的收拾了几箱子嫁妆,把杨怡科的姬妾尽数打发了。如此,又加重了传言。袁夫人对着袁首辅苦笑:“叶太傅也着实太厉害了些。她丑话说在前头,咱们家应了,倘或日后再想纳妾,不拘什么理由,都是咱们家的不是。君子一诺千金,做不到了,非得被唾沫星子淹死不可。” 袁首辅道:“你们内宅那点子掐尖要强的本事,岂能同太傅比?十八岁的太傅,有的是傲骨。” 袁夫人叹道:“可如此强硬,还不曾结亲,便埋了根刺。咱们一过明路,守一少不得叫人耻笑两句。日后也不利于夫妻和睦。何苦来说的这样直白,两家子里知道便好了么。” 袁首辅笑道:“这便是她真正厉害的地方了,现在还没过明路,守一被她给支到房家老二跟前读书。房公子纵横水路多年,什么人没见过?守一凡有丝毫不满,她立刻就要回绝亲事。” 袁夫人皱眉道:“五姑娘可不小了,她难道不急?” 袁首辅看着老妻,无奈的道:“太傅的妹夫,只消别太差了,都是有前程的。你当在外头做官容易?这点子委屈都受不得,将来必走不远,她不是白折了个姑娘么?联姻、联姻,联的便是亲族抱团。废物有个甚好抱的,镇国公府她就不管,扔了个龙禁尉面子上过得去算完。” 袁夫人愕然:“还有这等说道?” “受不得气,做不得官。”袁首辅道,“想不通就先别吱声儿,趁太傅还未松口,先想明白了。一边想攀高枝要体面,一边又生花花肠子,搁咱朝堂上,叫没眼色。堂堂太傅,收拾起来不带打折的,众人还要叫好。我可不想丢那等颜面。” 袁夫人叹道:“我还想着,姑娘家总要和软些才能哄的夫主高兴。这般硬邦邦的,便是此刻叫花迷了眼,过得三五年,又待如何?” 袁首辅不耐烦了:“这点子鸡毛蒜皮,你叫守一自家去想。不乐意就别提,我把他推出去,无非是太傅认得他。家里孩子多了,一样米养百样人,有的是人喜欢泼辣的。你也别想着这样规矩那样规矩,我知道你们心里那些想头,无非是天下间女人都不奢不妒,凭什么她家的姐儿就能公然不许夫婿纳妾。你也不想想,她叶太傅三纲五常条条踩了个遍,硬生生的踩出一条血路,徐都督且没资格在乾清宫里捞个座儿呢。正经议事,她坐着夫婿老老实实的站着,你同这样的权臣讲甚鸡零狗碎?守一无职无爵,天上掉一馅饼砸脑袋上,他高兴还来不及,你倒替他操心上了。” 袁夫人被丈夫叫破了心思,脸不由一红,再不敢多言了。 袁家打定主意要结亲,就任凭叶家考察。抬头嫁女低头娶妇,女家傲慢些也是常理。房知德只消两日,便把袁守一摸了个透。算不得很伶俐,但尚明白道理,可见家教不错。把人打发走,就往正房里来寻着庭芳道:“那袁公子家里倒还老实,我瞧着与五姑娘挺般配的,再细的我便瞧不出来了,还请郡主决断。” 庭芳笑道:“大差不差就行了,年轻人且没定性,莫欺少年穷。” 房知德点头道:“很是。我瞧着文林也比往日沉稳的多了。” 庭芳道:“他差着点儿,不像她母亲。你是不知道,我才认识苗家姨母的时候,她还□□寻常。后来事儿一件接着一件,她竟是越发老练。我正想请她来替我管家呢。” 房知德笑道:“内宅没有个主事果然不便,连我的婚事您也混忘了。” 庭芳没好气的道:“你又不小了,不知道自家寻去?旁的不说,你看中了哪个,我亲去与你操持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