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事关重大。” 两个丫鬟嘴唇翕翕,依言回想起来。 有扶摇带的两个小丫鬟画兰和画菊进来收整房间,一个打理花草的丫鬟碧水摘了一把荷包牡丹进来插花,继母身边的何嬷嬷送了一篮子的青枣半箩筐的番石榴。 芙蕖进来回了闻昭,闻昭问她,“可有问碧水和何嬷嬷为什么要进房间而不是交给我的丫鬟?” “回姑娘,碧水是怕门口的丫鬟毛手毛脚把花碰坏了,何嬷嬷是觉得那些个丫鬟力气小拎不动那些水果。” 闻昭几乎一夜未睡,翌日仍是早早地起了,毕竟还有场硬仗要打。 进了寿延堂,老夫人正坐在上首闭目养神,其余人都还没有来,闻昭乖乖地在一旁等着。老夫人半睁着眼打量了下闻昭。 年方十岁的丫头容貌是国公府里的头一份,五官精致面庞白嫩生光,让人惊叹十岁稚龄的孩子怎生得如此美貌,可想想二爷的风姿和其生母庄氏当年京城双姝的名头也就不奇怪了。 而此时她虽面色略显苍白,仍是一派平静,脸上没有一点其他的情绪。 大房二房三房的人陆陆续续地进来,继母秦氏在房里养身子。闻昭无视掉一道道或隐晦或明目张胆的打量,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一旁。 “二丫头,你先说是不是你干的。”老夫人有些疲惫,语气倦怠,她也不愿意相信,可事实就摆在眼前,由不得她偏袒。 “回祖母的话,闻昭不曾,望祖母明察。”往日的姜二姑娘此时恐怕已经成了个眼泪包包了,若是解释不清更会说出一些戳大家心窝子的话来。 大房夫人容氏静默着不发一言,倒是三房的晏氏湿着眼眶道,“二丫头你可不能这么糊涂,谋害嫡母的罪名会毁了你一辈子啊……” 闻昭心中冷笑,大声道,“闻昭自不会这般糊涂,闻昭是为人所害,要是真要谋害母亲,闻昭何必身在现场,引人怀疑呢?” 十岁的小姑娘声音清甜动听,却自有一股子铿锵的味道,掷地有声的,让人不由得就信了三分。 老夫人稍稍提起精神,问道,“二丫头你可有证据证明你的清白?” 闻昭叫芙蕖呈上珍珠,“闻昭遣了芙蕖前去望月亭察看,发现了此物,母亲正是踩着了珠子方才滑倒,并不是为闻昭所推。”当时秦氏脚下一滑,情急之下欲拽闻昭的手,外人看来倒像是她推的了。 容氏仿佛提起了兴致,问道,“哦?这珍珠是哪个姑娘的?”老夫人也认出了这珍珠乃是前些日子赏下的,倒是没有想到罪魁祸首是这玩意儿。 “闻昭大意,被人进房拿了这珠子。”这项证据是对闻昭不利的,但是却必须提出来。前世长辈们也查出了这些个珍珠,纵非闻昭所推,闻昭亦难辞其咎。这一次闻昭就要把珍珠之后的线索揪出来。 晏氏接道,“这么说这珠子是二丫头的?” “三伯母莫急,闻昭带了个人给您瞧瞧。”芙蕖依言从外头带了个丫鬟进来。 “这是闻昭院里的洒扫丫鬟碧水,平日里也负责打理打理花草,两日前借着给闻昭送荷包牡丹的当口进来拿走了珍珠。碧水,你说说看。” “回各位主子,碧水受三姑娘身边钱嬷嬷所托,取了珍珠给她……但是奴婢真不知道这珍珠是用来害人的!钱嬷嬷只说三姑娘珍珠丢了又极喜爱,托奴婢取了来。奴婢想着平日里也没见二姑娘用这些珍珠,应当是察觉不了的,这才动了歹心,求各位主子饶了奴婢吧,奴婢绝不会有下次了……”说到后头竟哭了起来。 碧水说得不假,钱嬷嬷也信不过别院的一个小丫鬟,因此并没有告诉她全部。本以为大家是查不到碧水的,没想到竟被二房那个十岁的丫头揪出来了。 “胡说!听兰的珍珠何曾丢过!是谁教你这个贱婢这般血口喷人?!”晏氏横眉斥道。 “三媳妇先莫动怒。来人,去请钱嬷嬷来。”老夫人是个人精,已经看出些门道来了,看晏氏的目光越发冰冷,可惜晏氏不仅出身低些,还是个没学会看人眼色的。 钱嬷嬷跪在底下,冷汗淌了满脸,双手撑地矢口否认道,“奴婢不认识这个丫鬟,老夫人明察!” 碧水睁大眼看着钱嬷嬷,连忙掏出一个荷包,“老夫人,这是钱嬷嬷给奴婢的!” 老夫人身边到的大丫鬟静安前去取过荷包,里边有两块碎金,只可惜荷包上并无象征身份的标识,碎金也不能证明是钱嬷嬷给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