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道,“您想做,就去那院子等着!” 容祀拧起眉心,眸中已然起了恼火。 赵荣华浑然不觉,或者说她就算看清楚了,脑子也不允许她温声软语与他交流。 我是个人,又不是个玩物,一刻等不到,您就跑到我家里端架子,使脸色!” 我母亲受不得惊吓,您偏偏置若罔闻,只由着自己心情行事! 您就这么着急,还是您笃定了我就是低贱,就是该由着你欺负!” 容祀往后一靠,一言不发地听她呜咽着嗓音指责自己。 赵荣华的眼睛红了,鼓着腮颊不肯罢休。 母亲若是有个好歹,我就…” 容祀轻嗤,支着下颌侧脸笑道,“你就如何?跟孤拼命?” 简直愚蠢可笑! 还真把自己当褒姒,把他容祀当周幽王了? 赵荣华咬着牙关,显然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容祀弹了弹衣裳褶皱,起身一把擒了她的手腕,拖拽着就往厢房疾走。 放手!”赵荣华跟狼崽子一样,不管不顾就去抠他的虎口。 容祀吃疼,却不松开,狠狠睨她一眼,冷笑着威胁道,“再敢放肆,孤就灭你九族!” 赵荣华心口一顿,趁这空隙,容祀把她拖进门里。 他力气极大,又是蓄了满腔怒火,赵荣华被甩到地上,掌心按着青砖,登时就擦破了皮肉。 孤就是一刻都等不得,孤就是要欺负你!” 说罢,他从案上抱起一摞书册,举高了就要往地上扔。 宋文瑶忽然转过身来,眼睛直直地盯着容祀手里的书,面上是从未见过的着急。 电光火石间,她喉咙发出“啊”的一声,紧接着便上前举着双手,想要接下那一摞书册。 容祀嗤了声,放下胳膊将书拍到案上。 宋文瑶如获至宝的抚着书封,一本一本的查阅梳理。 孤的爱本就少的可怜,全被你浪费了。” 容祀转身就往外走,在赵荣华迷惑不解的目光中,那人率一众侍卫气势凌人地出了大门,连头都没回。 葛嬷嬷这才跑进来,愁苦着老脸叹道,“小小姐,殿下进门后就问你去了何处,旁的什么都没做,你真真冤枉他了。” 赵荣华愣了下,葛嬷嬷把她搀起来,又道,“他给夫人送了几卷书,我蠢笨,看不懂是什么,只是绝非你方才说的那样…殿下他定是生了你的气,哎。” 只是送书? 那母亲缘何会面壁沉默,像是受到重创一般。 赵荣华不明白,容祀更不明白。 怎么自己满心欢喜的挑了周昉的画作,过来孝敬她母亲,竟没讨得丁点好处,反惹一身臭骂? 图什么? 他一脚踹飞了眼前的圆凳,又不解气地猛一拍打案面,震得薄瓷裂作几瓣。 精/虫作祟。 他起身横到软塌上,连鞋也没脱,就那么兀自生着闷气,两手交叠着压在脑后,听见门响也不抬眼。 殿下,若不然您过去跟赵小姐说清楚?” 容祀斜觑着开口那人,胸腔一震,“孤是疯了吗?” 胥临还想说什么,被胥策拽出门外,朝他使了个眼色后,两人又蹑手蹑手从外头合上门。 要不然你去赵小姐那看看?”胥策的声音一响,榻上那人便掀开了眼皮,静静地竖起耳朵。 殿下会生气的。” 呵,胥临这个蠢货。 你不懂,咱们殿下嘴硬心软。” 呵,胥策你可真是自以为是,孤是恶狼,不是羔羊! 这回儿殿下是哄不好了,我瞧着不用半个时辰,咱们就得往宫门折返。” 孤还用的着你来做主,容祀嘁了声,决定回宫后找个茬把胥临打一顿。 说不准,万一赵小姐主动过来道歉,殿下一时心软,两人就和好了呢?” 容祀嘴角扯出一抹弧度,的确有这个可能,但他绝不是那么好哄的。 如此想着,他侧过身去,单手拨弄着小箱匣的锁片,除去给她母亲的礼物,这小箱匣是他亲自精挑细选,定能让她喜不自胜的珍宝。 若她懂得服软,他也就不跟她一般计较。 春/宵苦短,他没有多少时辰可以虚度。 三更了~”敲梆的更夫声音悠长,响了三遍后,又往远处去了。 容祀的脸,越躺越黑。 此时此刻他好像领悟到宓乌说的那句话,他就是个贡品,吃不吃得由着那人决定。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