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觉地闭气。他对这种小人物的作风非常熟悉,在觉得不对劲的第一时刻,就屏住呼吸,没有吸入多少气体。 外头有人轻叫他,“李二郎?李二郎?” 李信想:哦,陌生声音。没听过。 他仍然靠墙而坐,没有睁眼,作熟睡样。 外面停了一会儿,李信再听到另一个不熟悉的男人声,“李二郎,别装睡了。舞阳翁主怕你在牢中吃的不好,央我们趁晚上点了香,给你送些食物来。已经买通了狱头了,有整整一刻钟的时间,你快起来,别睡了!” 舞阳翁主?! 李信面色惨白中,忽然心口发抖,眉毛轻颤,便要睁开眼。 而牢外,阴森月光下,两个被程家派来打扮成小厮的死士冷然看着牢中李信。死士等着李信中计,等着在今夜杀了李二郎,并把罪往舞阳翁主身上一推! 只待李二郎一睁眼,刺目烟雾就会喷过去,让李二郎失明!失明下又意识不清,李二郎拿什么与他们斗?听说李二郎武艺好,他们便一点错都不想出! 程太尉说李二郎肯定对舞阳翁主有私情,没有一个表兄会像李二郎那般对舞阳翁主。拿舞阳翁主来诈……想少年坐牢这么久,舞阳翁主也没来看过。他定然是有些灰心,定然是想要见舞阳翁主的吧? 他们都不知道,这时候的曲周侯府上,闻蝉正在护卫的帮助下,与青竹、碧玺二女一起小心地翻墙,想要逃过阿父阿母的眼线,想要趁夜深人静,去牢中看望表哥。 她分外得想见李信,挂念李信。 她在月光下抬起头,仿佛看到少年那痞痞坐在墙头等她的坏蛋样子。 闻蝉心里发抖,出了一手又一手的汗,秉着呼吸,顺着梯子爬墙。因想到表哥心中激荡、不小心脚下踩空一拦,下方扶着梯子的护卫就一脸不忍睹卒——“您别激动!就是私奔也不能这么激动啊!” 况且您只是偷跑出家,又不是私奔。 ☆、89|9.0.1 牢中有月光从上方小窗照进来,照在靠墙少年的身上。程太尉派出的死士想要杀他,却仍不敢轻举妄动,又是用毒烟,又是言语试探的。他们知道了李信杀了丘林脱里,又重伤了程三郎。别人觉得李信是巧合,死士们却不敢小瞧李信。即使用了毒烟,也仍然要用舞阳翁主来试探。 李信坐在光与影中,当听到“舞阳翁主”四个字时,他的心明显重重一抖。那原本冰冷的血液忽然活跃了起来,激动地在他体内乱窜,烧得他有点儿不知所措。他控制不住地眼珠骤颤,控制不住地睫毛发抖。他几乎想要立刻睁开眼,看没有良心的闻蝉会带给自己什么。 然而睁眼前一瞬,李信忽然冷静下来:不,不会是知知。 知知纵有心送他东西,她家人都是知道此事轻重的。李信都咬定兄妹关系了,曲周侯又怎么可能在这个风口浪尖的时候,让闻蝉与他有交集呢?小娘子不可能送他东西,也不可能来看他。 李信依然闭着目,他相信自己的直觉判断,他要看看对方到底要做什么。 又是沉默了很久,他听到牢外两人中的一人喃喃自语的声音:“莫非晚上菜里的毒他吃了?不是说几乎没动吗?” 另一人说:“就是吃了少量,刚才那烟,估计也弄晕他了。你是否太小心,把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看得太重太了不起了?” 两人说着话,李信耳尖微动,听到了牢门锁链开合的声音。他继续屏息憋气,那两个扮成仆人的死士已经走向了墙头的少年,他们低头俯视研究这个一身伤的小郎君。一人在旁围观,另一个人蹲下来,伸手去捏少年的咽喉。 以最简单的方式杀了李信,再嫁祸给舞阳翁主。把这件案子搅得更加复杂,这都是程太尉的主意。 然男人去扣少年咽喉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抬起来,抓住了他的手。眨眼的时间,男人狠心向前,闭眼少年抓着他的手腕往前方折去。两人过了两招的时间,李信才来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