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么有两个妹妹。”赵子谌取下项上璎珞,看着两个襁褓中的婴孩,左右为难道:“可我只准备了一份礼物。” 赵令僖有心戏弄他,便说:“你喜欢哪个妹妹,就将礼物送给哪个妹妹。” “我知道了!”赵子谌胸有成竹,“今天是满月宴,礼物要送给这个小点儿的妹妹。”说罢兴冲冲将璎珞放在綝儿怀中,继而转头张望四周,好奇问道:“樊少师怎么不在?” 次鸢答说:“樊少师今日功课未毕,还在听桦阁背书呢。” “刚好,不如你去帮我考校樊小童的功课,书背熟了再带他过来。”赵令僖悄声笑语,“这样我就不告诉你爹爹,你偷跑出来的事。” 赵子谌大惊:“姑姑怎么知——”看到赵令僖笑眼弯弯,心中直呼不妙,急忙捂住口鼻,咽下后半截话。接着欲盖弥彰道:“姑姑冤枉我。我、我去找樊少师。”说罢一溜烟跑开,赵令僖招来白双槐,命其跟在身后。 听桦阁距取醉园较远,赵子谌拐进连廊后迷了路,站在檐下坐等右等,没等到过路的宫人,却等到个和尚。他隐约记得姑姑宫中有个僧人,却记不起法号,眼看人将远去,匆忙唤道:“小和尚,等等。” 无念闻声住步,回身微笑礼道:“施主何故呼唤小僧?” “我要去听桦阁找樊少师,但是迷路了。”赵子谌小跑到无念跟前,“你可否带我过去?” “小僧与施主同路,可结伴而行。” 白双槐藏在连廊外侧,见无念带赵子谌远去后,回取醉园复命。 园中宴席散尽,次雀率众宫婢带领各宫各苑孩童往摄云湖划舟采莲,登光晔楼玩耍嬉闹。待孩童尽数离去,归荑将赵子谌所赠璎珞奉上,怀抱綝儿跪道:“奴婢女儿身份寒微,当不起如此厚礼,还请公主收回。” 赵令僖拎起璎珞轻轻摇晃,坠着的长命锁前后摆动,色彩迎日光变幻,瑰丽无比。 “既已是良籍,就不要再称奴称婢。一条璎珞而已,尽管收着,旁的宫院送的贺礼,也尽管收着。”说着缓缓倾身向前,将璎珞佩在綝儿颈间,看着甚不协调的硕大项圈和幼小身躯,不由生笑。 “谢公主恩典。” 归荑缓缓起身,望见白双槐在花树下等候,随即借故告退,商云衣随之同去。 白双槐与二人颔首示意,目送她们远去后,方至赵令僖身前禀道:“公主,无念接到皇太孙,已带过去了。” “摄云湖那边呢?” “叮嘱过游深,等人全部上楼,就把湖面舟船全撤开。今日皇太孙来过的消息,绝对传不出去。” 赵令僖懒懒搭扶次鸢手背起身,哈欠道:“本宫乏了。守好殿门,在我睡醒前,哪怕父皇亲自前来,也不能放进海晏河清殿内。” 夏末阳光温暖柔和,照得她愈发慵懒,困意不住袭来。 躺下后,她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不知何故,近来她总难安寝。 次鸢听到动静,不等吩咐就安排婢女前往琅嬛斋,取来几册书籍。再听到她翻身,次鸢捧着书册小心绕到床前,见她确实未眠,低声轻问:“琅嬛斋送来的书,公主若睡不着,不妨看看?” 琅嬛斋藏书丰富,张湍在住时,闲暇时间多用来看书。他爱惜书卷,便裁出许多纸条用作批注,夹在古籍残卷中。 放张湍出宫后,赵令僖偶然在琅嬛斋藏书中见到批注字条,便多了几分兴致,常常命人取藏书来看。每每遇到书间夹着的字条,总捏在手中反复细看。有时看得久了,书未放下便已睡着。 听次鸢询问,她张开眼睛默了片刻,半坐起身,倚着床栏翻书。?张湍的字迹乃至遣词用字的习惯,她都烂熟于心,甚至能够预先猜到段间批注的内容,两相比对,又多了几分乐趣。 专注其中,这便忘了时辰。 禁宫内廷渐渐乱起,她仍静静看着字条上的墨迹,偶尔提笔蘸过朱砂,在批注上另行批注。 等到傍晚时分,晚霞未散,次鸢为她换上新茶,低声禀说:“公主,孙内侍在殿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