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一边看着折子一边随口问道:“他们的身体状况都还好吧?” 褚翔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旁人看着还好,就安公公貌似不太好。” 慕容泓目光一顿,抬起脸来看着褚翔问:“如何不好?” “听说是在路上感染了风寒,还没好利索,下狱都是让钟公子给抱进去的。”褚翔道。 慕容泓呆了一下,恼道:“他怎么能抱……” 褚翔:“……” “朕的意思是,路都不能自己走了,这叫没好利索?为什么不在路上……”慕容泓话说一半猛然想起,以长安的身份,她怎么能在路上让别的大夫看病? 不能再耽搁了,必须尽快将她接进宫来。 “传朕口谕,让丞相即刻进宫见朕。”慕容泓合上折子道。 褚翔走后,慕容泓心事重重地在殿中徘徊,什么叫芒刺在背如坐针毡,此番算是彻底体验到了。 到底病得有多重?居然要钟羡抱?钟羡抱她的时候她是清醒的吗?如果是清醒的却不能自己走路,那到底是什么状况?如果不是清醒的,钟羡怎么可以擅自抱她?还是说,这原本就不是第一次了? 真想立刻派许晋过去给她瞧瞧,可是……他不能,至少现在不能。 他可以让旁人知道他宠她那是因为她得用,但他不能让旁人知道他对她有超越主仆关系的情分。哪怕腹背受敌他都不怕,但他此刻唯怕有人会戳他软肋,因为这根软肋若是被折断,会直戳他的心脏…… “陛下,陛下!”一念未完,张让忽慌里慌张地进来。 慕容泓转身,面色沉稳,问:“何事惊慌?” “方才西寓所那边来报,说那名宫女海萍,她死了。”张让道。 慕容泓眉头微蹙,问:“怎么回事?” “回陛下,是看守她的侍卫将她杀死的,那名侍卫也已自尽了。”张让道。 慕容泓因乍闻长安病情而乱成一团的脑中就似被浇了盆冰水,瞬间便冷静下来。他回到书桌后坐下,道:“朕知道了,换杯茶来。” 如此过了约一个时辰,褚翔才匆匆而回,面色难看。 慕容泓头也不抬,只道:“丞相不在府中。” 褚翔道:“回陛下,丞相府的人说,大通河今天下午发生了一起沉船事故,丞相亲自过去视察了,恐怕要后半夜才能回来。” 慕容泓唇角勾起一丝微笑,弧度极美,表情却极冷。 褚翔跪下道:“陛下,是属下办事不利,手下出了内奸都未能及时发现,以致坏了陛下的大事,属下罪该万死。” “不怪你,丞相若是这么容易对付的人,让他活到现在,岂不是朕的耻辱?”慕容泓不咸不淡道。 “陛下,长乐宫定然还有丞相的眼线,否则他不可能这般无声无息便策反了看守海萍的侍卫,属下这就去排查……” “不必了。身边有对手的眼线,有时候未必是坏事,只不过,你不擅此道,不懂得如何去利用罢了。”慕容泓打断他道。 褚翔惭愧道:“属下无能。” “没关系,擅长此道的人,已经回来了。”慕容泓言讫,单手支额沉默了片刻,吩咐褚翔:“派个人去廷尉府大牢问问钟羡赢烨那边的情况,顺便看一下长安病况到底如何?” 第395章 飞醋 昏暗阴冷的牢房中,长安盖着被子睡在床上,钟羡用冷水绞了棉帕子,叠整齐了小心地敷到长安的额头上。 看着昏睡不醒的她那因瘦削和疲惫而显得脆弱的脸,钟羡再一次对她的决定产生了怀疑。 她说她可以为了野心不顾一切,可是以她如今的处境,生病了都不能找大夫来诊治,纵然扛过上次,扛过了这次,以后还有多少次?在生命面前,野心又算得了什么呢? 想起上次他问她陛下知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她并没有正面回答,会不会,她选择这样的生活并不是她野心使然,而是,她别无选择呢?毕竟,她虽是女子,可是其城府胆识却非寻常人能比,陛下正值用人之际,不愿放她离开那是非之地,也是可能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