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去,她也要陪他同去。 好在这次羡儿他有惊无险,全须全尾地回来了,不枉她给天清寺添了几千两的香油钱,改日还得去寺里好好谢谢菩萨才行。 过了片刻,钟夫人耳边隐隐传来纷杂的马蹄和车轮声,外头丫鬟激动道:“夫人,奴婢看到耿侍卫了,是少爷他们回来了。” 钟夫人一听,赶紧打开车门搭着丫鬟的手下了马车。 她这辆太尉府的四驾马车停在道旁本来就显眼,耿全等人身为侍卫,习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故而一进城便看见了这辆马车及钟夫人。 他急忙下马来到后头钟羡的马车旁禀道:“少爷,夫人亲自来接您了。” 车中正以手试长安额温的钟羡闻言,对病得无精打采的长安道:“我下去看看。” 长安点点头,嗡哑着嗓音道:“你坐钟夫人的车回去吧,再与我这个病患呆在一起,怕给你也传染了。” 钟羡没应她,下了车往路旁一瞧,钟夫人早迎了上来。 “娘,天冷风大,您怎么亲自过来了。”钟羡扶住她的手道。 钟夫人见近一年不见,钟羡不仅面色憔悴身形消瘦,额上居然还添了一道疤,顿时心疼如绞,那眼泪止都止不住地往外涌,又恐旁人看见了笑话,忙用帕子勉强拭干了,强抑着哽咽道:“看看你,这是吃了多少苦才把自己弄成这样。” 钟羡见钟夫人比他离开时瘦了一圈,心中也不好受,为免钟夫人更难过,他笑道:“孩儿这不是回来了吗,瘦没了的肉,娘再给我补回来就是了。” 钟夫人拭泪道:“对,赶紧回府,别站在这冷风口说话了。” 正在这时,长街那头忽来了一队官差,到了近处,为首的校尉手一挥,道:“将兖州知州钟羡及其他从益州回来的从属统统拿下!” 钟夫人呆了,下意识地问那校尉:“这是为何?谁让你们拿人的,谁下的令?” 那校尉是李闻的手下,此番不过是奉命行事,哪敢对太尉夫人不尊?当下便对钟夫人拱手道:“钟夫人请息怒,此乃陛下口谕。” “陛下口谕?理由呢?为何要抓钟羡,他们好不容易才……” “娘,既然是陛下口谕,必有缘由,您就别再多问了。”钟羡打断钟夫人道,“您先回府吧,孩儿没事的。” “可是……”钟夫人心知既然是陛下下的令,他们身为臣下的根本无权质问,唯有从命而已。可是好不容易等回了钟羡,他却连家门都不能踏进一步便又要被抓入狱中,她这为娘的心中犹如猫挠一般,如何能忍? “娘,我从兖州带回了三位朋友,您先帮我将他们安顿一下,余事待我回来后再说。”钟羡安慰性地拍了拍钟夫人的手,然后回身到马车旁,将车上的长安扶了下来,连同耿全等三名活着从益州回来的侍卫,五人一道被差役押走了。 钟夫人愣了半晌,这才想起要赶紧回府将此事告知钟慕白,于是令随行的仆役去接手钟羡带回来的人,自己先行上车急急地回府去了。 长乐宫甘露殿,快到晚膳时间了,慕容泓犹独自站在窗前看着外头一动不动。 钟羡与长安他们未经交换而被赢烨放回,此事必将成为朝中有心之人攻击钟慕白一方的理由。就算眼下不发作,以钟羡的资历和经验,给他设套必不太难,日后待他钻了套子再发作,更难解决。所以他唯有先发制人,在一开始就将日后的隐患彻底解决了,方能安心。 只是…… 他身为一个皇帝,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随心所欲地去对待自己喜欢的人,而不是如此刻一般,因为各种不得已,而不得不选择最不近人情的那种方式。 长安是否就因为他这一次次的不近人情,而始终不能对他交付真心呢? 带着这种难以言喻的挫败和失落感,慕容泓心不在焉地用完晚膳,刚进内殿准备理政,褚翔回来了。 “人已经押入廷尉府大牢了?”慕容泓问。 “是。” “一共几个人?” “除了钟公子和安公公外,还有三名侍卫,一共五人。”褚翔道。 慕容泓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