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枢回身看他,冷冷一笑,道:“李大人表忠心表错地方了吧?你是龑朝的官,办的是皇上给的差事拿的是朝廷发的俸禄,该效忠的自然只有”他伸出手指指了指上面,“当今陛下。你一个二品大员,居然说出要效忠本官的话来,这不是将本官往结党营私窃弄国柄的路上推么?李校尉,其罪大也,本官实不敢当!” 李儂被他一番奚落恼羞成怒,口不择言道:“赵丞相,你结党营私窃弄国柄之心,还需旁人去推么?我不问此番你为何要对我下手,但我李儂也不是可以随意拿捏之人!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言罢,他气冲冲扭头而去。 赵枢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处,冷嗤一声,出门往议政堂去了。 李儂策马向李府赶去,远远就看到自家府邸已被南军包围。他气急攻心,下马质问统军的南军左都侯:“廷议还未结束,罪名亦未定下,何以就率兵包围本官府邸?” 左都侯有些轻忽地略拱了拱手就当行礼,口中硬邦邦地冒出官腔:“下官只是奉命行事,还请李校尉见谅。” 李儂盯了他一眼,将马鞭扔给一旁战战兢兢的李府仆从,大步向府中走去。结果刚进院子李展便一脸惶恐地迎了上来。 李儂问:“你怎么回来了?” 李展惊魂未定道:“是宫中禁军去明义殿当着众人的面把我押回来的。爹,咱们家这是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他们要围了咱们的府邸?” 李儂握拳,愤怒道:“欺人太甚!” “爹……” “你先回你自己的院子去!” 李展满心疑问,但见他爹似乎比他还气愤,也不敢多啰嗦,只得先回了自己的院子。 李儂来到自己的卧房,拉开书架进入暗室之内。他身为司隶校尉,这大半年来虽然无所建树,但也从未闲着。谁还不需要一些保命的东西呢,处在他这个位置的更是如此。 本来这些东西收集起来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从没想过要让它们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的。但既然赵枢铁了心要将他拉下马,那要倒霉大家一起倒霉好了。他李儂虽然不是全然无辜,但至少他没有一个在国丧期与有夫之妇通奸还杀伤人命的儿子! 李儂自暗室墙角的暗格中取出一口箱子,放到桌上,从腰间摸出钥匙打开双鱼铜锁,翻开箱盖一看,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呆在当场。 满满一箱子可以用来还击的口供证物居然全部不翼而飞! 他回过神,急忙来到院中,让府中管家将阖府众人都集中起来,准备排查是谁偷入密室拿走了他的东西。结果在清点人数的时候就发现少了两个人,一个是越龙,还有一个叫菱生。 越龙也就罢了,李儂少说也有一年多没见过他了。他也知趣,知道自己不受宠,几乎从不无故踏足李儂的院子。 可是这个菱生却是近两个月李儂的新宠,李儂宠他到什么地步呢?自己早起去上朝,会留他继续睡在自己房里。 李儂心中隐隐有种猜测,却又不敢确定,于是问门子菱生何时出的府。门子说今早他刚出门不久,菱生便也出去了,手中还拎着个用黑布罩起来的鸟笼。因为府里人都知道他受宠,故而也未敢仔细盘问便放他出去了。 听到此处,李儂还有什么不明白?赵枢那老贼根本就是早有预谋,菱生就是他安插进来的。只恨自己一时大意中了那老贼的套,落得如今无力反击的地步,思之甚恨悔之晚矣。 可要他李儂坐以待毙,他又如何能甘心?思来想去,如今能救他的也只有皇帝了。虽然他还未亲政,但毕竟地位在那儿。李儂自问并未做什么十恶不赦之事,若能得皇帝护佑,至少可免去被赵枢构陷之忧。 念至此,他回房写了道请罪折子,要出府去宫里求见皇帝。 李展跟在他后头道:“爹,我要与您同去。” 李儂皱眉道:“你去做什么?” 李展心中自有打算,却不敢说出来,只道:“孩儿与陛下有同窗之谊,让孩儿跟着去求求情又不会妨碍您。” 李儂一想也是,便同意了。 父子二人准备出府,却在府门前被拦住,左都侯道:“无丞相特许李府中人不得擅自出入。” 李儂简直出离愤怒,当场与左都侯争执起来。 不远处赵枢的眼线见了这一幕,忙使人去赵府向赵枢禀报。 金福山得了消息,到议政堂前以有要事禀报为名求见赵枢。赵枢向众臣打了招呼,出了议政堂与金福山来到大堂之侧的厢房内,金福山将李儂要求进宫去见慕容泓一事告知他。 赵枢听罢,道:“去告诉武都侯,放李氏父子出府。”李儂既然敢进宫求见慕容泓,想必是有信心说服慕容泓为他作保的。既如此,原本只想作壁上观的慕容泓又会作何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