骇的脸都白了,乔拂松立刻劝阻:“殿下三思,蛊神教隐在群山之间,具体位置除了那些蛊师之外,几乎没人知道,且当中瘴气遍布,毒虫满地,还有蛊师布下的重重阵法,想去的基本都有来无回。” 乔都护立即道:“不过还请殿下放心,我必竭尽所能帮殿下打听蛊神教的事儿。” 说到这儿就没什么可说的了,乔都护引着两人去正院住下,终于提了句正事:“使节团今日去外出打猎了,想必明日就能回来,还请殿下在此小歇一日。” 他又客套了句:“三郎按照自己的喜好布置的,二位若是住的不满意,尽管告诉我。“ 沈辛夷忙客气了几句,她今儿累得不轻,进了屋里命人备水洗漱。 陆衍本没觉出什么,他把屋内陈设大略扫了一遍,神色怪异起来。 素素有些小习惯可能她自己都没注意到,譬如她不喜欢太浓的熏香,尤爱清雅馥郁的忍冬花香,看书不喜欢用书签,喜欢压脚折书,不喜欢睡蚕丝被或者绸缎被套,只喜欢棉布的,胭脂水粉只用自己制的,实在没有便买多宝阁的。 ——她这些习惯偏好,屋里竟都一一备置齐了。 哪怕两家是世交,乔拂松知道的这般细致也太过了。 陆衍莫名不快,便唤人打听了一二,俩人有婚约之事不少人都知道,大家都以为乔家三郎要和沈家五娘玉成好事的,没想到被皇上横插了一杠子,所以他不到一个时辰就打听出两人的旧事,脸色越发沉了。 两人有婚约倒没什么,但自小相识,想必也有不一样的情愫,不然两家家长不会缔结婚约。 他初时看不上沈辛夷,自然不屑去了解她。 想到这个乔拂松和自己的素素有一段过往,甚至比自己还了解素素,他心里就一阵烦闷。 沈辛夷二十来天没洗个痛快澡,此时终于逮着,泡了一个多时辰才出来,一出来就瞧见陆衍辣手摧残着汝窑梅瓶里的一枝梅花。 她用手上的毛巾抽了他一下,嗔怪道:“你手欠还是怎么地?” 陆衍五指并拢,稍一用力就把手里的绿梅捏的粉碎,他丢下残花:“心烦。” 沈辛夷不解:“你有什么好烦的?” 陆衍握住他的腰,把她拉到自己腿上:“你小时候是什么样的?” 沈辛夷:“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 陆衍:“...” 他伸手捏着她的脸:“好好说话。” 沈辛夷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问这个,板着指头数了数:“就是寻常样子呗,在家就学学管家理账,还有琴棋书画这些,得闲了就邀小姐妹办一场诗会花会,夏天去园子赏荷,冬天去湖边看雪,除了这些好像没别的了。” 陆衍勾勒出一幕幕场景,不由唇角扬了扬:“我若是早点认识你便好了。” 沈辛夷摆手:“不好不好,我可不想早认识你。” 陆衍这些年是因病佛系了很多,他前些年的脾气真称得上暴戾了,两人要是早点认识还不得天天干架。 陆衍却会错了意,掰过她的脸来:“那你想早点认识谁?” 沈辛夷拍开他的手:“谁也不想,我一个人过的就挺好。”她瞧陆衍脸色微黑,凑过去用额头蹭了蹭他的下巴,安慰道:“当然,有你就更好了。” 陆衍笑了下,抬起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你还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沈辛夷心里一动,试探道:“还真有件事儿我没告诉过你。” 陆衍:“什么?” 沈辛夷故意轻描淡写地道:“你也知道我家和乔家是世交,两家家长有意撮合我和乔拂松,当然这也只是两家人玩笑了几句,一没下定二没过礼,后来我和你订婚,就再没有这茬了。” 陆衍唇角一弯,神色松了松,哦了声。 沈辛夷继续问他:“你不会为这事生气吧?” 陆衍挑了挑眉:“这有什么可气的?” 沈辛夷松了口气,他起身褪下外衣:“我去洗漱。” 待陆衍洗完澡,外面就有人来传报:“太子,使节团回来了,乔都护问您要不要去见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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