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刀封喉,这样的力道,这样的准头,观者生畏。而当事人,仅仅十七岁而已。 慕容檐走出大殿,外面干燥清冷的风迎面扑来,慕容檐停住高高的台阶上,突然问:“王妃呢?” 虞清嘉恩威并施,将场面控制住,她良久不见打探消息的小太监回来,渐渐坐不住了。她站起身,才走了两步,殿门突然被人打开,一个身影逆光出现在门口。 虞清嘉眼睛瞪大,不顾一切,拎着裙角朝来人奔去:“慕容檐!” 慕容檐伸手,稳稳接住她。虞清嘉扑到慕容檐怀中,心里又急又气,最后都化成浓浓的委屈:“你吓死我了,你没事吧?” 虞清嘉刚刚说完,手指在他的衣服上摸到一些粘稠的液体,虞清嘉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慕容檐对虞清嘉笑了笑,说:“我没事。外面都结束了,我接你回家。” 虞清嘉将嗓子里的话吞下,轻轻点头:”好。” 殿内乌压压的内眷夫人,以及殿外铿锵陈列的士兵,就这样看着王妃飞扑到琅琊王殿下怀中,然后两人耳语两句,就这样无视众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携手离开了。 众人良久都没法说出话来。一个宰辅夫人抚了抚胸口,说:“我一把年纪,可当不得吓了。” 宰辅夫人想起刚才看到的画面,苦笑道:“少年夫妻,果然不一样。” 那两个人都是美丽不可方物,仿佛生来就该享受这泼天富贵,万人供奉。琅琊王妃扑到琅琊王怀里的时候,就连宰辅夫人这个老人看了都想叹息。 他们俩,今年才一个十七,一个十六吧。 就在这时,高台上响起丧钟声。宰辅夫人茫然抬头,看到铜雀台已经挂上白幡,天空里掉下细碎的雪粒来。 “皇上,驾崩了。” 虞清嘉和慕容檐回府,一回到自己的屋子,虞清嘉立刻招呼丫鬟去烧水拿药。她自己皱着眉,上手就要扒慕容檐的衣服。 慕容檐挑眉,道:“王妃今日这样热情?” “你少来。”虞清嘉脸色还是冷冷的,不客气地瞪慕容檐,“快脱衣服。” 似曾相识的场景,似曾相识的对白,慕容檐深深看了虞清嘉一眼,这次没有任何废话,很利索地解开了衣襟。 慕容檐太配合,虞清嘉自己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后知后觉地想起,当初在兖州虞家,慕容檐在她的屋后养伤,她也对慕容檐说过类似粗暴的话。 虞清嘉咳了一声,一脸正经地去看慕容檐的伤口。他上次伤在背,这次又伤在侧肋。虞清嘉看到那道狰狞的伤口就心疼,她轻轻地碰了下伤痕边界,低声问:“疼吗?” 慕容檐一点停顿都没有,坦然地点头:“疼。” 虞清嘉用力瞪他一眼,明明知道他在故意卖可怜,可是等看到伤口,虞清嘉还是心疼的不得了。侍女早就将药物和酒放在一边,悄无声息地退下,虞清嘉用自己帕子沾了酒,一点一点擦拭伤口上的污血。 虞清嘉靠的近,呼吸轻轻扑打在慕容檐上身,倒比伤口更加挠人。慕容檐象征性地忍了一会,手就开始不老实。 虞清嘉手上忙着消毒包扎,没空搭理慕容檐,任由他去。等她给伤口上好了药,裹上干净的棉布后,就发现自己身上庄重的翟衣被解的乱七八糟,玉佩等物扔了一地。 虞清嘉不知道该气还是该无奈,她按住慕容檐的手,无可奈何地说:“你怎么就和小孩子一样?好好坐着,不要捣乱。” 慕容檐单手拽着她的腰带,修长的手指不知道怎样一拨,腰带就松开了。慕容檐慢条斯理地解开腰带,问:“如果我偏不呢?” 虞清嘉哑然,无语地看着他。如果慕容檐不,她确实也不能把他怎么样。虞清嘉叹气,由衷劝他:“别闹了,你现在身上有伤,不行的。” 慕容檐听到那个词眉梢一挑,立刻将虞清嘉按到床榻上,眼睛眯起:“你说什么?” 虞清嘉猝不及防被压倒,她小小惊呼了一声,想要起身又被压下。她有点后悔自己嘴快,于是试图解释:“我并不是说你不行,我的意思是你左肋受伤,没法用力……好吧,我其实是为你着想……好了好了,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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