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客厅堂里已经有许多人了,虞家众多年轻姑娘们一出场,立即引来许多视线。和虞清嘉不同,虞家其他女郎都在高平郡生活许久,早积累下自己的交际圈,而虞清嘉在十岁时丧母,之后两年家里烦心事不断,根本没时间出门经营人脉,而后面她又跟着虞文竣去青州,现在才刚刚回来,导致她对在场大部分面孔都不认识。虞家姐妹们一进厅堂,立刻有相熟的人过来打招呼,耳边谈笑声宴宴,唯有虞清嘉站在原地,不免有些特异。 其中虞清雅最为风光,她有系统加持,前段时间新鲜花样不断,每次宴会就数虞清雅的首饰最新奇。渐渐虞清雅的名字在世家女郎圈传开,许多女郎都认识她。 一路走来,不断有人笑着和虞清雅打招呼,以至于虞清雅不得不几度停下。短短一截路走了很久,虞清雅对姐妹们投以致歉的眼神,可是一转眼又意气风发地去和不同女郎说话,寒暄个没完没了。虞清嘉好笑地挑了挑眉,其他虞家姑娘也忍不住交头接耳,对虞清雅做作的姿态大翻白眼。 颍川王还没有出场,故而宴客厅里的氛围十分自由。这里是三间明堂被打通,地方极其高大宽敞,两边的隔窗门扇也被取下,换上了各色帷幔珠帘,秋风吹来珠翠叮当,异香阵阵。宴客厅外面便是一泓湖泊,湖中心有一个小岛,周围亭台如飞鸟般点缀在水面上,有曲折回廊相连。阳光照着湖面上,波光粼粼清风徐来,不少人有感于此园美景,都结伴去湖边踏青去了。 剩下留在宴客厅里的也没有闲下,慕容栩此次有心造势,手笔极大,屋宇里弹棋、握槊、投壶乃至琴瑟、琵琶等乐器应有尽有,窗边还备好了笔墨砚台,只要对着美景美色有感,随时可以挥墨泼洒。 虞清嘉置身这样热闹的环境中,一时竟有些无所适从。最东边的屋子离湖近,不少人在此对坐清谈,写诗作赋,而另一边叫好声阵阵,似乎是一群贵族男郎们在投壶。虞家旁支的三娘以为虞清嘉拘束,便拉着她去看投壶。投壶这里已经围了许多人,投壶可以追溯到先秦,又有礼仪成分在内,被视为君子修养,故而擅投壶的人非常多。投壶看着很简单,将手中木矢投入壶中即可,可是这些贵族郎君们出身高贵,养尊处优,从小精习文武,眼光也被磨炼的极高。他们追求的可不是投中,而是中的漂亮。 现在这位正在投壶的郎君便是如此,他将手中的木矢掷出,木矢在铜壶中弹起又跃回他手中,这样往来似乎已经十次了。男郎见许多人围过来看,其中不乏美貌女郎,他心中得意,再下手时越发炫技。 这个男郎又成功接到一次,周围叫好声更大,拉虞清嘉过来的虞三娘也眼睛晶亮,兴奋地回头对虞清嘉说:“赵郎此技当真绝妙!” 虞清嘉笑着点头,然而她再回头看赵郎的动作,始终觉得不过如此。 虞清嘉忽然不合时宜地想,如果慕容檐在此,他应当会对这些不屑一顾吧。虞清嘉自己四体不勤,看什么都觉得很厉害,但是就她这种水平,都能感觉到慕容檐应当是天赋很高的。慕容檐抽刀搭箭时手上的动作非常好看,弹琴时手指也轻巧灵活,似乎天生就该属于繁华富贵。虞清嘉不好意思承认,那次在他们滚落在山林中时,慕容檐独自解决了刺客,那双修长的手沾染上鲜血后越发美得惊心动魄,慕容檐低头看血迹时眼神专注,那个神情让人害怕,但也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虞清嘉见过了真正的天赋玩家,再看其他人总觉得不过寥寥。她看了一会,实在没意思,而虞三娘却看得目不转睛,她不好打扰对方,就悄悄走了。 虞清嘉走后,又接住了五箭的赵郎一回头,发现那位美人竟然不在了。他将箭矢让给别人,自己走到人群中问好友:“方才站在西南角,穿红色衣服的那位美人怎么不见了?” 知好色则慕少艾,年轻的女郎们目光喜欢追逐好看又擅长运动的男郎,少年们也因此而越发喜欢表现自己。郎君之间大概有独特的交流渠道,早在虞清嘉一进门的时候,许多男郎们就都知道今日来了一位极其漂亮的美人,以前并没有见过,似乎是新人。于是乎弹棋的人越发激烈,投壶这边欢呼声也越大。后来果然美人来了投壶这边,赵郎几人得意非凡,打算在美人面前变现一番,然后就顺理成章地去让虞三娘引荐。谁知赵郎一回头,美人竟然不在了? 经赵郎这样一提醒,其他贵族少年们纷纷回头,发现那位神秘的红衣美人果然不见了。赵郎怅然若失,顿时也顾不上听旁人夸赞他投壶骁技了得,匆匆追到外面。然而出来后湖光潋滟,霜叶飒飒,风从湖上吹来带着秋日独有的辽阔高远,放眼望去人群三三两两清谈玩乐,那里有美人的踪迹? 其实虞清嘉也没走多远,她见园中景色着实出色,便独自一人绕着湖观赏风光了。她今日穿着黑色的广袖交领上襦,下系红色长裙,黑色祥云纹的腰带将纤细的腰肢束起,长长地落到裙角。红色和黑色碰撞本就浓重,虞清嘉又在衣裳外面罩了同色纱衣,湖风吹来轻纱弥漫,宽大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