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地盯着儿子:“你上午回庄一瞧见我,就说布料买少了,那又是何意?” 就是说她胖得布料不够做一套衣裳了! 宋麒心中大惊,本以为江夫人是个不拘小节的女中豪杰,没想到连这点心思都能揣摩出来,简直太缜密了!鬼才! 然而江辞风也不是吃素的,目光坦然与母亲对视,一字一顿地低声回答:“我看人从来不在意外表,与您一别数月,今日一见,只能从您眼中看出您对儿子深深的牵挂。” 那双瑞凤眼故作严肃的时候,有着很强的杀伤力。 江夫人一不留神中了招,略有些动容地与儿子遥遥相望,母爱渐渐占据上风,快被忽悠瘸了…… “噗……”宋麒实在撑不住,他从来没见识过南方君子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低头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偷偷抬头看一眼,就见江辞风扭头用“你死定了”的眼神在制止他发笑。 一切都晚了,即将成功的自救计划,被这声笑给破碎了。 江夫人识破了儿子的奸计,恼羞成怒:“不成体统!去书房抄五份祁明经,明日天黑前交来!” 说完就冷酷地起身出门。 江辞烟想试戴镯子,也起身跟去。 这下,客堂里只剩下罪魁祸首宋玄瑞,和天降横祸江辞风。 宋麒眼巴巴看着八仙桌旁,南方君子黑气缭绕的背影。 一片死寂。 宋麒“咕咚”吞咽一口,小声喃喃:“时辰不早了,我该下山修炼了……” “长老这就想走?”江辞风低低开口。 闻言,宋麒怯怯地抬眼,就见黑气缭绕的江某缓缓站起来,转过身,一步步走来。 宋麒立即想起身躲闪,却慢了一步,江某突然俯身,胳膊撑在圈椅两侧,把宋麒困在了椅子中! 难道要动手? 南方君子的风度都去了哪里! 宋麒不敢抬头与那双瑞凤眼对视。 这是谋杀师弟的前兆! “很好笑么?”江辞风危险的气息打在宋麒的眼睫,痒痒的。 “什么好笑?”宋麒可怜巴巴缩成一团。 江辞风低声质问:“‘母亲对儿子深深的牵挂’,如此完美的说辞,好笑么?” 宋麒就是觉得很好笑,但此刻小命被圈在江某臂膀之中,不敢笑,憋得眼中含泪,谦虚道:“有一点点好笑……” 江辞风难以置信地哼笑一声,舔了下薄唇,凶恶地盯着宋麒:“你叫什么名字?” “宋玄瑞……”宋麒觉得自己从前都没发现江某这么凶恶。 闻言,江辞风眼中的戾气有一瞬间化解:“你姓宋?” “是啊。” “哪里人?” “京都附近……” 江辞风一歪脑袋,蹙眉细看他双眼,试探道:“你说一句‘打扰了’给我听。” “干什么?” “说。” “打扰了?” 江辞风低下头,似乎在思索什么,而后挑眼看宋麒一眼,直起身,放行。 宋麒赶忙站起身,离开危险人物三步开外,试探道:“没其他事,我就先下山了。” “去吧。”江辞风转头看向他:“明天中午之前,把三份抄经送给我。” 宋麒惊道:“凭什么!师母罚的是你!” 江辞风转身再次逼近,低头盯着宋麒:“我是因为哪个爱笑的小师弟受罚?” 宋麒坚决不替叫自己小胖子的人抄书:“我笑是因为你哄师母的话很好笑,就算我不笑,师母也会慢慢琢磨出来的!” 江辞风抿嘴仰起头,抬起拳头活动手腕,作势威胁,低声喃喃:“出门三个月,回来果然得挑个小师弟立威了。” 宋麒好汉不吃眼前亏,赶忙妥协:“我最多帮你抄一份!” “两份,不许再讨价还价。”江辞风低头看向眼前这个吃了八百个豹子胆的小师弟:“明天晌午之前送给我。” 宋麒满脸不服:“我还要打扫院子呢,要是送不来呢?” “那我就下山找你。”江辞风轻哼一声:“宋玄瑞,我记住你了,别想躲。” 宋麒不甘示弱,小声嘟囔:“我今天才算认清你了,江……”江某两个字险些脱口,赶忙改口:“江辞风。” 江辞风严肃地威胁被打乱了节奏,苦笑一声:“你对其他师兄也直呼其名?你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宋麒这才发现自己又失言了,低头认错:“那我该叫你什么?” 江辞风觉得这小家伙示弱的模样特别有趣,挑眉严肃地逗他:“长幼有序,你年纪小,当然要叫我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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