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亲侄儿,一边是亲孙子,手心手背都是肉,陪房嬷嬷对哪个都心疼。 “人就得有取舍,这也是迫不得已。”王秀咏不经意地劝着,又道:“不说这些,就是把你那侄儿供出去,回头他乱说话,你和你孙子也活不了,我更是连苏府都呆不下去了。” 她就是陪房嬷嬷的靠山,王秀咏一倒,陪房嬷嬷一家子还有什么活路? 陪房嬷嬷想了想,咬牙道:“夫人放心,老奴会让侄儿把嘴给缝严实了,绝不会给夫人添麻烦。” 死了一个侄儿,她还有孙儿能依靠。 王秀咏倒了,那么陪房嬷嬷一家子什么都没有了。 尤其侄儿送到凤乾辰手上,未必就真的没有活路。起码王秀咏还在,或许能把人给救出来。 王秀咏在苏府失去了地位,那拿什么来救她家侄儿? 陪房嬷嬷下了决心,悄悄从苏府角门出去寻自家侄儿,先是把人骗过来,说是王秀咏有事交代,匆匆忙忙的,她家侄儿跑得满头大汗,一进来就把桌上的一杯茶给灌下了。 只是灌下后,他立刻感觉不对劲了。 手脚绵软,几乎站不住不说,喉咙还火辣辣的疼,张了张口,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居然说不出话来了,震惊地看向陪房嬷嬷。 陪房嬷嬷看着自家侄儿也红了眼圈,喃喃道:“我也是没办法,夫人置办的嫁妆被凤大人无意中发现了,如今要把采买的人交出去。你放心,凤大人看着就是个心善的,只要你咬牙说是奸商骗了,夫人以后并会把你给救出来。” 说完,她叫来两个高大的护院,把自家侄儿给送去了花厅。 苏老爷看见他,厌恶地皱眉:“就是这个刁奴,凤大人带走吧。” 他是个上道的,又让王秀咏把这人的卖身契给拿了来,直接交给墨言。 凤乾辰从头到尾脸上的神色都没有变化,仿佛早就预料到苏老爷的作为。 为了撇清关系,苏老爷不可能不把人给交出来。 只是光把采买的管事交出来,他依旧觉得不满足,挑眉道:“只是如此,就要有劳苏夫人把嫁妆重新置办一回了。若是为难,我可以让墨言过来帮把手。至于银两方便,这些年的俸禄都积攒起来了,也能给苏大姑娘补贴一二。” 苏老爷连忙摆手,哪里敢要他的俸禄。 开玩笑,若是收下了,这不是说苏府已经山穷水尽,连嫡女的嫁妆都置办不起来吗? 传出去,苏老爷必定要成为同僚茶余饭后的谈资,这脸面往哪里搁? “凤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夫人也是被啄了眼,往后置办的时候必定会小心谨慎,绝不会再出这样的差错来。” “如此便好,”凤乾辰微微颔首,花厅里隔着屏风坐下的苏怀云早就悄悄离开了。 苏老爷看了眼空空如也的屏风后面,也是偷偷松了口气。 若是别自家女儿听见嫁妆被人掉包,里面都是些充门面却不值钱的玩意儿,只怕要大发雷霆的。 在家里怎么闹就算了,在外人面前闹,苏老爷哪里还有脸面? 墨言却是不肯放过他,忽然出声道:“大少爷,苏老爷,这人有些不对劲,仿佛被人毒哑了。” 苏老爷瞪大眼,暗骂王秀咏真是画蛇添足。 好好把人敲打一番就算了,直接把人毒哑了,生怕没人知道其中有猫腻吗? 他恨不能立刻回去呵斥王秀咏,却也只能留在这里应付凤乾辰,装出疑惑的样子道:“这不可能,会不会是吃坏了什么东西,嗓子哑了,在府里怎么可能别人毒哑了,谁会下如此狠手,墨言小哥可不能胡说。” 就差没指着墨言说他胡说八道了,苏府是绝不会闹出这样的事来。 墨言挑眉,指着管事的嘴唇道:“小的跟着大少爷多年,对药理方面还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