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的不适让她差点儿吐了出来,沈时远眉头一皱,偏头看了她一下,这会儿刚好有灯光,那灯光落在她的脸上,白得十分的吓人。 “吱——” “哗——” 蓝色跑车停下来的同时,顾成让那红色的跑车就在一旁开了过去。 宁欢推开车门,直接就冲了出去。 这车在半山腰中,她冲到路边,扶着那护栏吐了起来。 晚上吃的东西不多,她一下子就全部吐了出来了。 “哐”的一下,车门被关上,沈时远也下了车。 “怎么这么禁不住?” 他说着,抬手把人拽了起来。 宁欢整个人都是抖的,听到他的话,她用力推了他一把:“别碰我!” 沈时远刚好碰到她的手,发现指尖冷得跟冰一样。 他终于觉察到不对了,低头一看,发现宁欢整个人都在发抖,这么冷的天气,她的额头居然也渗出了薄汗。 这时候,沈三少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 宁欢正抖着手用纸巾擦着嘴角,可是她的手一直在抖,抬都抬不起来。 下一秒,手上的纸巾就被人抢了过去。 手臂上一紧,她整个人被拉了过去。 宁欢不仅仅整个人在发抖,她双腿都是软的。 那些恐怖的记忆在沈时远车子发动的时候就像潮水一样涌过来,不断地占据她的思绪,她能坚持五分钟,已经算是很好了。 下唇瓣已经被她要破皮了,鲜血正从那皮肉里面渗出来。 沈时远正拿着从她手上抢过去的纸巾,把她擦着嘴角的污垢。 因为刚才被他拉了一下,她现在整个人都是靠在他的怀里面的。 宁欢抬头看着他,月色下,男人的脸带着不可近人的寒凉。 一双黑眸看着她唇边,十分的认真。 半响,他将纸巾扔了,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有什么好怕的,又不会让你出事。” 他的手掌在她的脸侧,掌心温热,和她脸上的冰冷形成了截然相反的对比。 低垂着看她的桃花眼没有了笑意,只剩下深邃的黑沉,这样看着人,倒是让人觉得里面一片情深。 宁欢有些怔忪,他低头就亲了她一下:“宁欢,你别怕。” 以前他在这样的时候,必然是叫她“宝宝”的,可是现在,他却叫她宁欢,她的全名。 宁欢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许多年前,她看到自己害怕的蟾蜍之后,宁征也是这样哄着她的。 宁欢。 宁愿你一生欢喜。 这是她名字的寓意。 可是十四岁之后,她就过得一点儿都不欢喜了。 她眨了眨眼睛,今天晚上的委屈就跟潮水一样冲上来,一下子就将她整个人覆盖了。 宁欢抬手抱着他,张嘴就隔着衣服在他的肩头上狠狠地咬了下去。 沈三少难得哼都没有哼一声,只是收紧了抱着的她的手,原本掌在她侧脸的手移向了她的脑后,带着她被风吹得凌乱的发丝,一下下的抚着。 这穿山的风跟市里面的风不一样,宁欢就算是被抱着,但头还是被吹得发冷。 “气消了没?” 他又恢复了笑意,轻笑着用尾指将她的碎发勾了勾。 宁欢松了嘴,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抬手推了推他,从他的怀里面站了出来:“你输了,三少。” 虽然语气平平,但是还是能听得出来,她在幸灾乐祸。 沈时远笑了下,“也不看看是为了谁才输的。” 宁欢低了低眼睑,没有接他的话:“我想回去。” “行,宝宝说什么都行。” 她被吓了一场,这会儿元气大伤,只看了他一眼,反应泛泛,转身重新上了车。 沈时远看着她上了车,黑眸微微暗了暗。 一般人就算是怕坐快车,也不会像宁欢这样的。 他眉眼动了动,也走过去上了车。 回程的时候开得十分的慢,也不算慢,但是像刚才的那车速,沈时远是没再开出来了。 身边坐了一个娇气包,一不小心就哭了。 宁欢没哭,可是她眼睛红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