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厌其烦的想了一遍又一遍,越想越悲哀,越想越难过。 难过到极致时,肚子突然不合时宜叫了一声。 “……” 看来心脏和肠胃可能互不干涉。 哪怕再怎么心如死灰,该饿的时候……也还是会饿。 === 紫宸殿。 徐承德瞧着送进去的饭食又丝毫未动的被端了出来,面上也多了些急色,挥着拂尘在殿外来回踱了几步。 已经两日了,皇上已经整整两日粒米未沾了。 他方才进去为安王世子和璟王通传时,便见皇上整个人都憔悴了一整圈,再这么下去可怎生是好? 可这皇宫之中,从前还有皇后娘娘能劝皇上,如今,如今要他去找何人? ……太妃?要不,去请端太妃来? 徐承德突然有了主意。 “来,你在这候着。” 他唤了一內侍过来,“我去昭仁宫一趟。” 徐承德转身便要朝昭仁宫走,迎面却是撞上急匆匆赶来的顾平。 “徐公公。” 只打了一声招呼,顾平便脚下生风的进了殿内。 徐承德想了想,顿住步子转回了身。 “哎,公公您不去昭仁宫了么?” “再等等。” 紫宸殿中,棠观还是那夜的装扮,只是束发的金冠被卸下了,长发有些凌乱的逶迤在衣袍上,几乎与那玄色融在了一起。身前的书案案头,满是慎刑司这几日审讯的供词。 此刻他正紧紧蹙眉,仔仔细细看着手里的纸张,眼里满是血丝,一看便是接连两日不眠不休的模样。 顾平进来时,便见他一动不动坐在书案后,还是他前不久过来回禀进度时的姿势。 “陛下,长乐宫中的宫人已经全部审讯完毕,共有十六名危楼中人,且全部出自生门。” 顾平抬眼看向棠观,“陛下……这危楼中的人都十分嘴严,哪怕是用上了所有刑具,也只撬出了只言片语。更离奇的是,这些人但凡一松口,便立刻中毒而亡。可卑职和列风已经查过,他们每人的牙后都不曾藏有毒囊。” “……” “据这十六人所说,她们原是被安插在宫里的普通生门之人,有自己的上线和下线。后来……后来皇后娘娘进了宫,她们便被调进了长乐宫,如今便是直接归楼主……也就是皇后娘娘管。” 提及颜绾时,他有些心虚的转开了眼,生怕棠观下一刻便要把砚台砸过来。 棠观攥着供状的手微微收紧,然而下一刻,他的面上便又恢复了一片冰冷,嗓音也透着些漠然,“将这些宫人招供的上下线一一盘查。” 他将手边刚刚列出的名单扔向顾平,“朕不想在这皇宫里,再看见任何一个危楼中人。” “是。”顾平躬身应下,“可陛下……这些在宫中的危楼之人,是很早便入宫的,对这宫外的状况怕是也一无所知。咱们便是揪出了后宫里的所有眼线,可危楼在宫外……” “刷——” 棠观突然起身。 顾平一惊,等回过神之后,便见棠观已经从书案后走了出来,周身散发着寒意,径直朝殿外而去。 徐承德正在殿外候着,一见棠观从殿内走出,连忙迎了上去,“皇上……皇上要去哪儿?” “长乐宫。” 徐承德一愣,连忙拂尘一挥,提步追了上去,“起驾长乐宫。” -- 长乐宫。 方才将食盒送到正殿里的宫女又推开殿门走了进去。 “啊。” 那宫女转身,一看见圆桌边坐了个白衣女子,登时被吓得低呼了一声。 直往后踉跄了一步,才认出那白衣女子便是自己这两日一直照顾着的娘娘。 颜绾正端着茶盏坐在圆桌边,乍一听见殿门被推开的声音,心头竟是重重颤了颤,直到看清来人是一面生的宫女,她才微微松了口气。 那宫女低垂着头走了过来,在瞧见食盒里的碗筷都被端了出来,且已被风卷残云得只剩下一根青菜时,她收拾碗筷的动作顿了顿。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