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被棠观抓住把柄,只要等找到软软…… 一切就会结束了。 === 璟王府。 “吁——” 一身明紫色衣衫,玉簪束发的棠遇在王府门前勒紧了缰绳,“王爷……?” 门口的侍卫眼睁睁瞧着方才出门还兴冲冲的璟王殿下满脸怨愤冲进了府内。 “王爷这是怎么了?” “看着好像挺委屈的?” “走之前不是还好好的么?” “……不知道啊。” 王府后院。 棠遇半屈着条腿坐在假山之上,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搭在膝盖上支着侧脸,发间的玉簪不知被扔到哪儿去了,长发四散开来。 假山周围,有不少空酒壶,在斑驳的树影里被扔了一地。月色如水,都未能点亮棠遇眸底的烁烁光华。 “唉……” 叹了口气,棠遇仰头将那酒壶里的残酒一饮而尽。 重重的抖了抖手腕,直到再也倒不出一滴酒,他才一挥手,将那酒壶径直从假山上扔了下去。 “啊。” 酒壶闷声落地,却引得一陌生女声的惊呼,随即便是灯笼掉落的声响。 棠遇一惊,醉的酒全醒了,垂眼看向山下,见一丫鬟吓得跌坐在了地上,连忙纵身向下一跃,翩然落地。 “没事吧?” 那一身黛色衣衫、梳着双丫髻的小丫鬟抬起脸…… 眉眼温娴,神色端方,正是之前被充作官府杂役的萧娴。 “萧大小姐?” 棠遇借着月色看清萧娴面容时微微一怔。 “璟王殿下。” 萧娴半撑着站了起来,朝他垂头福了福身,“萧娴已非什么千金小姐,殿下如此称呼着实不敢当……” 棠遇哦了一声,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眼,“……你怎么会在……这里?” 说着,他俯身拾起灯笼,递还给了萧娴。 他隐约记着,萧娴当初不是被充作官府杂役了么? 萧娴神色无波的接过灯笼,淡淡开口,“王府总管在衙门的杂役里挑了些新人,奴婢便是其中一个。” “那你娘……” “王府的月俸比衙门要多不少,足够奴婢和奴婢的娘亲存活。” 棠遇悻悻的点了点头。 没想到兜兜转转,这位曾经的萧家大小姐,棠珩的表妹竟是沦落到在他府上做了粗使丫鬟,一口一个奴婢…… 听着倒是让他有些别扭。 萧昭严同棠珩造下的孽,也不能太牵连旁人。 看来改日,他还得同总管说一声,哪怕不多照拂些萧娴,也万万不能让她因罪臣之女这个身份遭到无端欺辱。 向来心软的棠遇如此琢磨着。 “殿下为何一人坐在这假山上借酒浇愁?”萧娴垂眼,掸了掸裙摆上的尘土,举手投足间依然有着贵女风范。 像是再次被戳中了痛处,棠遇的脸色一下苦了起来。颇有些暴躁的踢了踢脚边滚落的酒壶,他颓然的在树边坐了下来,“没什么……你下去吧。” 他也不知自己心烦些什么,只是莫名不快罢了。 萧娴眸色动了动,像是没有听见他的吩咐,并未转身离开,反倒是缓步走到他身边,也提着裙摆坐下。 棠遇偏头看了她一眼,有些不习惯女子的突然靠近,微微蹙眉。 然而他刚想要开口说什么,却是被女子轻飘飘两句话给硬生生堵了回去。 “听说今日北燕大败,即位的新帝已向大晋和北齐送了降书。战事既停,奚小将军可是要回来了?” 奚息…… 棠遇蹙着的眉渐渐松开,也不再介意女子的逾矩了,面上重新挂起一副怅然若失的神情,不断的叹气。 萧娴话虽是对棠遇说的,却没有直接看着他,反而一直平视着前方。 视线始终凝在某一处,声音里似乎总带着几分笑意,却不及眼底,“奴婢还听说,殿下同奚小将军是好友。奚小将军要回朝,殿下不是应当高兴么?” 高兴? 棠遇又重重的叹了口气,闷闷不乐,“自然应当高兴。” “那殿下此刻又是在为何事忧心?”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