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小腹的疼痛竟是越发难忍,面色也渐渐变得惨白,“……” 棠观面色一沉,连忙将她打横抱了起来,一边疾步朝殿中走,一边吩咐身后的无暇,“传姜太医。” 很快,无暇便从太医署请来了一位太医。 两人进殿时,棠观正蹙眉坐在榻边,目光一瞬不瞬盯着榻上腹痛难忍的颜绾,扣在榻沿的手微微收紧,手背上的骨节泛起青白。 “微臣于辞参见皇上。” 陌生的声音,十分年轻,并非姜太医。 棠观转头看了过来,没有见到姜太医,眉心更是皱成了川字,视线移向一旁的无暇,“姜太医呢?” 无暇面无表情,没有应声。 而那年轻太医伏身回答道,“启禀皇上,姜太医方才恰好去了昭仁宫请脉,不在太医署。微臣已经派人去请,但怕皇后娘娘这里等不及,便先赶过来看看。” 虽有些迟疑,但见颜绾面色惨白,棠观还是沉声道,“先诊脉。” 于辞垂头起身,从药箱中拿出丝线交给无暇,在离床榻十数步的距离坐下,悬丝诊脉。 片刻后,他抬眼朝无暇示意,随即收起了丝线,起身回禀,“皇上,娘娘只是忧思过重动了胎气,并无大碍。” “只是动了胎气?” 棠观显然不信,望向于辞的眼神里带了些审视。‘ 于辞坦然对上棠观的视线,“微臣这就下去开些方子,娘娘只要服下后,就不会再有腹痛之感。当然,皇上若信不过微臣,也可等姜太医诊过后再做决断。” “皇上!” 豆蔻急急忙忙走了进来,指了指殿外,“皇上,顾平让奴婢进来通传一声,说是前方战况有变,璟王和安王还有安王世子已经进宫在御书房候着了。” 棠观抿唇,“让他们再等等……” “……你先去吧。” 小腹的疼痛稍稍减弱,颜绾白着脸扯了扯棠观的衣角,“都说是战况了,耽搁不得。” “……” “我已经好多了……太医都说只是动了胎气,想必喝碗药苦一苦就没事了。” 棠观眉眼沉沉,口吻里多了些自责,“今日就不应带你去那风烟醉。” 嗯,对。 就不应该带她去,最好自己也不要去。 颜绾“虚弱”的狂点头。 “接下来几月绝不能再出宫了。” 棠观坚决的下了个死命令。 “喂……” 颜绾瞪眼,刚要抗争一番,腹部却是又一抽一抽的疼了起来,声音弱了下去。 棠观转身,从于辞身边走过时顿了顿,“你先下去开方子,”说着又朝门外走,边走边吩咐无暇,“熬好药后要等姜太医来确认。” 他一出门,顾平便立刻迎了上来,并非预想中的满脸急色,相反,面上竟是还带着些欣喜,“皇上。” “长话短说。” “是。”顾平连忙跟上棠观的步子朝长乐宫外走,“北燕大败,迁都汴城,从前的都城已被大军攻陷。迁都时,皇室内乱,燕皇遇刺,新帝临危受命。” 新帝…… 棠观蓦地停下脚步,神色一滞。 顾平嗓音里的兴奋稍稍压下,“北燕新帝是五皇子,拓跋陵修。” === 长乐宫。 于辞将开好的方子交给了一旁候着的小宫女,细细嘱咐道,“第一次熬好后要将药汤倒出来再继续,一定要有人守在旁边,不可离开。” “是。” 颜绾腹部的疼痛逐渐隐了下去,因此半撑着坐起身,将殿内所有无关人等都赶了出去,只留了豆蔻无暇。 “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 面色有些难看,却并非因为疼痛,而是带着些恨铁不成钢的怒气。 无暇没有应声。 豆蔻心头一咯噔,却是明知故问装起了傻,“怎,怎么了?” 颜绾皱眉,“风烟醉出了什么事?今日一进去,我便觉着哪儿哪儿都不对劲。” 豆蔻啊了一声,恍然道,“娘娘方才一走,奴婢便传信去了风烟醉,让门主将人手全部撤了出来,以免被皇上发现端倪……”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