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观肃着脸看向姜太医,“劳烦太医诊脉。” 姜太医是被人用轻功拎回来的,到现在双腿还在哆哆嗦嗦,声音也有些打颤,“王,王妃可有何处不适?” “……没有啊。” “……” “不是说刚刚偷溜出去玩雪病着了么?” 某位殿下的语气十分不善。 他只离了她一刻,便如此不安分,看来接下来当真是要寸步不离了。 “……”玩雪被抓包的颜绾果断转移话题,“没有病着,什么病着……啊,你说我刚刚打的喷嚏啊!” “……” 姜太医面如土色。 一个喷嚏…… 看来等不到肃王妃将孩子生下来,他这身子骨恐怕就撑不住要告老还乡了_(:3ゝ∠)_ === “启禀父皇,”御书房里,棠珩抬眼看向有些疲倦的晋帝,不疾不徐的开口,“质子出逃之事儿臣已经查出了些眉目,那闯进质子府助质子出逃的一伙人已在城外被儿臣抓获……” 晋帝正歪着身子,一手支着太阳穴,哪怕是听见了棠珩的话也依旧没改那副颓然的模样,眼皮甚至抬都未抬,只咳了几声,蹙眉问道,“城外?” “那伙人带着质子是混在北齐使团中出城的。” “那么,拓跋陵修呢?” 闻言,棠珩的面色微微变了变,负在身后的手也攥紧,“儿臣无能,让他逃了。” 一切都在计划中,唯独让那个拓跋陵修逃了…… 可恶。 晋帝摆了摆手,“罢了。” “那伙人已经招供了是受何人指使,这是供状……” 棠珩躬身将那供状从衣袖中拿了出来,徐承德接过,呈给了晋帝。 晋帝展开供状,视线扫过,却是蓦地顿住了,歪着的身子渐渐坐直,眉心紧锁,“列风??可是肃王府里的那个列风?” 见晋帝终于有了反应,棠珩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唇,但面上却是作出了一副迟疑的表情,说话也有些犹豫,“正是四哥身边的那位中郎将……列风。” “砰——” 晋帝的面色突然变了,猛地将那一纸供状重重的拍在桌上,再看向棠珩时,眼底浮起薄怒,意味不明的重复质问,“你是说,指使那伙人闯进质子府放走拓跋陵修的幕后黑手,是肃王府中郎将……列风?” 最后的列风二字,晋帝的语气格外加重。 棠珩没有察觉出丝毫异样,只以为晋帝的怒气源于列风是棠观的人,眸中精光一闪,口吻“温和”的火上浇油,“虽然列风是肃王府的中郎将,但这件事……或许和四哥没有关系……儿臣原本是想要将列风押来细细盘问,但派人去了肃王府后,肃王府那里却说列风告假回乡探母去了。” 见晋帝的脸色越发难看,棠珩顿了顿,“儿臣已经差人去捉拿他了,想必此时已在进宫的路上……列风究竟为何要这么做,此事会不会牵连四哥,等捉拿列风的人一到,父皇便能清楚了。” 晋帝靠回龙椅,莫名冷笑了一声,还未开口说些什么,御书房外却是突然有人求见。 棠珩挑眉,“看来,列风已经到了。父皇可要召见?” “……宣。” 晋帝冷声道。 棠珩的心腹走了进来,而本应被押进宫的列风却并没有出现在他身后。 “参见皇上。” “平身。” 棠珩故意蹙眉,疾步上前,温润的嗓音带上些严厉,“列风呢?” “殿下息怒……属下赶到时,列风他,列风他已经……以死谢罪了……” 死无对证,大功告成。 转身时,棠珩将唇畔的笑意微微收敛。 拿列风顶包也是陆无悠替他出的主意。 ——“肃王手下比较得力的,除了顾平,还有一位便是中郎将列风。只是比起一直在肃王跟前办事的顾平,列风要低调许多,也更容易被做文章。更何况,危楼得到消息,列风的母亲病重,过不了几日,他便一定会告假回乡,到时……殿下何不直接来个以死谢罪,死无对证?” 他采纳了危楼的提议。 列风一死,棠观的嫌疑便是再也洗不清了。 “列风死了?!” “哐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