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已经暗搓搓的开始思索,能否就渊王的铺张浪费做做文章…… “怎么了?” 察觉出了颜绾身上散发出的一丢丢阴暗气息,某殿下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书卷,抬眼看了过来。 “嗯?哦……”还在阴测测策划小诡计的颜绾一听见棠观的声音,周身那股暗黑之气登时全散了,心虚的启唇,“没什么,就是觉得京中的阵仗也太过铺张了……” 棠观顿了顿,抬手微微掀开了身侧的布帘一角,向街边淡淡的扫了几眼,“这布置,应当是已经因并州时疫收敛了。” 收,敛,了……吗? 颜绾心里那些小九九登时全落了空。 “娘亲,这里真得好漂亮啊!”软软终于舍得放下了车帘,兴奋的扭回身子,揪着颜绾的衣角叫了一声。 颜绾垂头,扬手抚了抚软软眼前覆着的白纱,还是有些不放心,“这里虽然漂亮,但坏人也多。所以软软要是想出门,一定不能让人看见你的眼睛,知道了吗?” 软软眨了眨眼,漂亮的异瞳之中漫起一丝狐疑,但却还是乖巧的点头,摸了摸别在腰间的小剑鞘,“娘亲放心。” 见颜绾旧事重提,棠观皱了皱眉,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是被颜绾叹了一口气给打断了。 “殿下,”她早就料到,一提到异瞳之事,这位耿直殿下就又要念叨了,“你总不能让软软的异瞳弄得人尽皆知,尤其……让渊王知道了去吧?” 棠观抬眼,视线落在了软软懵然的脸上,嗓音沉沉,“知道又如何?” 颜绾噎了噎,有些不服气的挑眉,“殿下难道忘了当年的黄河水患之说?” “自然不曾。纵然是棠珩从中动了什么手脚,但父皇却是从来不相信这些,也不曾因此问罪于东宫。” “殿下以为,皇上虽嘴上不说,但心里难道也没有隔阂吗?钦天监突然将黄河水患之祸转向东宫,必定是有人在其中动了手脚。”话一出口,颜绾便越发刹不住了,“若是当初殿下一知晓此事,便设法找出造谣之人,反过来将那幕后黑手一军,也不至于……” 说到这儿,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说的太多了些,不由抿了抿嘴,将后半段说教通通咽了回去。 一抬眼,果然,棠观却是以一种十分莫测的眼神定定地看着她,“有时我竟会觉得,你对我的过去是了如指掌。” ……那是当然,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啊。 颜绾心虚的眨了眨眼,硬着头皮解释道,“我从小就最喜欢听八卦,宫闱里的啊,江湖上的啊,我可都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再说,殿下你的那些事通通都是大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棠观向后靠了靠,微微眯起眼,“也对,毕竟你是一个常年混迹于酒楼茶肆的大家闺秀。” 口吻正直,就像是说了一句非常认同的事实。 混迹于酒楼茶肆…… 大家闺秀…… “殿下,”颜绾愣怔了一会儿,有些狐疑的又将那正直的口吻细细回味了一遍,依旧有些不确信的问道,“你说这话是在……讽刺我吗?不是吧?” 棠观眉眼坦坦,点了点头,“我的确是在讽刺你。” “……” 玛德王爷了不起哦!王爷讽刺人就不用遮遮掩掩哦! 用这么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说出自己丑陋的意图,是想要上天吗?!! 难得的,她竟是被棠观怼的无话可说,干瞪了一会儿眼,刚想要反击,马车却是突然停了下来。 “王爷,到了。”顾平的声音自车外传来。 “嗯。” 棠观将手边的书卷随手整理好,这才率先掀开车帘下了车,将软软抱了下来后,又伸手去扶颜绾。 “我就不劳烦殿下了。”颜绾撇着嘴,躲开了那伸至面前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掌。 刚刚还明目张胆的讽刺她,现在又来拉拉扯扯的,她难道那么好哄吗?! 棠观唇角忍不住勾了勾,却依旧固执的伸着手,视线转向一边,磁性的嗓音透着些宠溺,“听话。” “……” 那声线低沉的两个字突然钻入耳际,让颜绾整个人都是一僵,竟是一下被苏的脑子里空白了起来。最后完全缴械,傻不愣登的将手放进了那摊开的掌心,僵硬的跳下了车。 “王爷,王妃。”不远处,随行的莫云祁还拿着那支装13的萧,缓步走了过来,拱手行礼,“既已平安到了京城,草民便也告辞了。” 知道那所谓的意中人压根不存在后,棠观对莫云祁自然也没了最初的敌意,只淡淡的点头,“长途跋涉,甚是辛苦,祁先生多加保重。” 讲道理。 “长途跋涉,甚是辛苦”后面不是应该接留客的台词吗?怎么逐客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