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问你。” 时一羲完全没理会两个人的争吵,淡淡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不会骗我,我也没有什么好被骗的东西。”他是个一无所有的人,年纪不大,没有钱也没有社会地位,没有显赫的家世也没有头脑和外貌。从里到外普通至极,实在是没有任何需要别人花心思来哄骗的价值。 有些时候,时一羲对自己的定位非常清晰,所以他不在意这些。 这个答案叫郁琛有点意外,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时一羲,只能叹口气,说:“哎,傻。” 郁琛再向杨禁交代了一些事情,杨禁才带着时一羲离开。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只觉得眼前一黑,再亮起时已经到了外面,简直就跟变戏法一样。 这是奥罗拉的中心公园,此时是中午,烈日炎炎,空无一人。 这个城市已经失去了它的热情与开放,大多数人害怕的躲了起来,倒是给这个公园留下了一些安宁。 “好安静啊。”时一羲说。 杨禁抬头看了看天空,天还是那么蓝色,他伸手遮挡住了阳光,说:“嗯。” “我有点不想走出去了。”时一羲说,“感觉好久没有过过安定的生活。” “你在发牢骚么?”杨禁说,“你有的选的。” “不是不是。”时一羲赶紧解释,“我不是发牢骚,我没有后悔。” 杨禁说:“其实那个问题我也想问你。” “什么?” “为什么相信我?”杨禁说,“无条件的。” “你们真的都好奇怪,总是想要一个理由。”时一羲笑道,“难道有一个理由就会显得很顺其自然么?我不太明白,因为我真的没有什么理由。这件事对我而言就像是一种意识一样,我也不知道它从什么时候开始产生的,但它确实在我的脑海中生根发芽。每当我闭上眼睛的时候,我都能感受到你的存在,你充满了我的世界,这不是我思考之后的选择。而是……好像它本该如此。” 听着时一羲的表述,杨禁难得产生了一点愧疚的心情。他是一个结果至上的人,一旦拥有一个目标,就绝对不会计较这中间的得失。很多过程上的事情他是不在乎,他强***求别人也不在乎。但事实并非如此,一些固执的决定是真的影响到了时一羲。 也许连时一羲自己都没有发觉。 “我会叫老白想办法解开我们之间的联系。”杨禁说,“可能这对你来说太沉重了,你年纪还小,不应该背负这种东西。” “我没有感觉这是个负担。”时一羲说,“能感觉到你的时候,我会很安心。” “……” “你在我心里就好像一个目标,我想尽力追赶你。”时一羲说着说着神情黯淡了一些,垂下了头,“可是……可是现在好像我怎么努力都没有用了,你是高高在上的神,我什么都不是。” 杨禁看着时一羲自言自语似的说话,低声笑了笑,说:“傻瓜,哪儿有什么神?不要听他们胡说了。” “可你……你确实……”时一羲支支吾吾,“高级文明,就是像神一样吧……已经突破了人脑可以想象的范围。你说他们胡说,那你怎么解释我们经历的一切呢?” 杨禁的目光飘向远方:“我会自己找回过去丢失的东西的,不需要别人来告诉我什么。” 时一羲问:“我可以跟你一起么?”他满怀希冀的看向杨禁,那种希冀被隐藏了起来,显得有些躲闪,但杨禁还是发现了。时一羲见杨禁不说话,赶紧说:“我会很听话,不会拖你后腿的。” 看着这样的时一羲,杨禁也找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完全顺着感觉说:“好。” “谢谢你。”时一羲很开心地说。 杨禁颔首注视时一羲,然后伸出手指在他心脏的位置指了指,说:“但是我希望你的选择不被你的情绪或者感情所影响。” 时一羲不懂地问:“什么意思?”他低头看着点在自己心口上的手指,自己伸手想要去触碰,但是他还未触摸到杨禁的皮肤,杨禁就把手收了回来。 “没什么。”杨禁回答。 两个人穿越了中心花园,走到街道上时才看到一些行人,他们神色匆忙,显然还没有从接连的灾难阴影中走出来。 只有流浪的人不担忧世界什么时候毁灭,仍旧悠闲地坐在街角弹着不成调的旋律。 杨禁和时一羲进入封盲大楼的监控警戒区域,楼里的人就立刻获知了他们的消息,两个人一路畅通无阻的抵达了顶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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