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陈婵就放了自己很爱的一部动画片看,傅来音坐在她旁边陪着看,刚开始也挺津津有味儿的。但后来她实在撑不住了,瞌睡陡然来临,她就开始打瞌睡。 按陈婵后来形容的话说:“你打个瞌睡能笑死人。像闭着眼睛找床,这里靠一靠,那里摸一摸,还挑剔,明明都摸到沙发扶手了,躺了一会儿,闭着眼皱着眉又撑起来,睡一会儿,又开始找床……我不知道你在找什么,就笑得肚子疼,凑过去逗你,结果你就抱着我不撒手,脑袋枕在我肚子上就睡着了,还不许我起来,一动就被你按住……” 陈婵当时似信似疑地问她:“你当时是不是故意的呀?其实没睡着,就是整我?” 然而傅来音不是故意的,陈婵说的场景她一点儿不记得。 原本她以为是特殊情况,是当时玩儿得太累的后遗症。但是后来她和傅爸傅妈出去旅游过几次,深夜看流星的时候这样的事发生了一次,晚上听音乐会的时候发生了一次,草地上聊天的时候发生了一次。 共同情况都是她想睡觉,打起瞌睡,进入某种状态后,就开始找人肉靠枕,非得靠着温温热热的身体才能安静下来,一靠上就熟睡,没靠上就一直找。 赵端绮最开始还笑她是没断奶的小奶狗,睡着了还要找妈妈,后来次数多了,就担心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还带傅来音去看了医生。 但傅来音什么不良症状都没有,身体各项检查也非常健康,平时躺上床睡觉也绝不这样。医生只能说没什么大问题,可能只是一种独特的习惯。 后来傅来音为了避免自己在某些情况下尴尬,就很注意休息时间,不再让自己在没有床的情况下打瞌睡。 现在,她一下子想到了这个,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睡觉的了。 但是她已经劳累一天,晚上又走了那么久的山路,心力交瘁,想不睡觉是不可能的。 她只能故意把眼睛瞪得大大的,深呼吸几口气,对陆霄道:“我们能聊聊天吗?” 陆霄睁眼,看见傅来音“精神抖擞”,揉了揉眉头:“好。” 傅来音想了想,说:“他们说你当过兵。” “嗯。” “当了几年啊?” “四年。” “为什么没有继续当下去呢?” “家人生病了。” 傅来音一顿,“那他(她)的病好了吗?” 陆霄摇摇头:“没有,死了。” 傅来音觉得自己踩到了雷,有些抱歉地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 陆霄倒是面色如常,解释道:“我奶奶,年纪大了,经不住化疗,查出肿瘤三个月后去世,我送的终。” “哦。”傅来音点点头,换了一个话题,“为什么要在旦河村开馆子?” “没什么想做的,她叫我守着老院子,就开了一个菜馆。” “要一直开下去吗?”傅来音看着他。 陆霄看了她一眼,“什么时候不想做,什么时候不做。” “你的厨艺是跟奶奶学的吗?” “嗯。” “很好吃。”傅来音打了一个呵欠,“我足足吃胖了十斤呢。” “后来又瘦了。” 两个人俱是一顿。为什么会瘦,因为傅来音后来躲着他不愿意去食堂吃饭。两个人不由自主同时想到宿舍那天晚上。陆霄隐隐的疯狂,让傅来音本能的感觉到危险。她逃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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