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安静地趴在沙发上,毫不设防。应安年艰难地转开视线,脑海深处还在自动回味手上那种温温滑滑充满弹性的触觉,目光扫到那堆药品,感到干渴的嘴巴自己张开,重复:“别动。” 一个词两种调,沙哑的嗓音让应安年找回一些清醒,补充道:“我给你擦药。” 把药液倒入掌心,双掌将其搓热,文灏偏头看着应安年有条不紊的动作,心里有些失望。他那点小羞涩已经被脑海里高速开出的知识动车强势碾压,列车的鸣笛声提醒他:现在是对答案时间。 这列动车叫“恋爱号”,刚跑上轨道不久,目前除了车头只有一节车厢,短小得很。唯一的车厢里装着文灏这段时间关于恋爱的学习心得。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为了日后追求应安年,理论储备先走起。 来钱上,有位女大学老师直播讲“恋爱课”。她的初衷是让更多人学会处理亲密关系,自我尊重并尊重他人,但直播过程毫无劝导意味,是非常有趣的分享。 文灏把现有的两节课都认真听过了,明白爱情的起始多数时候来自脸和身材的吸引。看直播间观众的评论,有人第一次看到未来女朋友时走路撞树上,有人游泳时男朋友喷鼻血了,即便没有那么夸张,遇到喜欢的面容和身体时也会止不住把目光放在上面。像他自己,就觉得永远都看不够应安年。 对照起来看,很多人惊叹于他这张脸,应安年好像没有过,现在他脱得赤条条地躺在这儿,应安年的目光也没有多停留一会儿。对方跟平常仅有的不同只是低哑的嗓音和紧抿的嘴唇,心疼小弟的老大看小弟受伤了都会不高兴,乐乐见到东东哭还会皱眉呢。 这要么说明应安年对同性没有兴趣,要么就是自己的容貌不符合他的喜好。总之,靠外表是得不了分了,要更内秀啊。 文灏默默在心里做好笔记,应安年搓热的手心就印到他背上的一块淤青上,那里像挨到火苗似的收缩了一下。 “痛吗?忍一会儿。”应安年说完,手上加了力度,也加了速度,果真一会儿就揉完一处,加药揉下一处。 文灏不是痛的,具体什么感觉他也说不清楚,麻,痒,酥,一点点痛苦兑进很多的舒服,一丢丢羞怯搅入浓厚的渴望。他不禁闭上眼睛享受起来,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呻吟,末尾还带着颤音。 仿佛羽毛从大脑皮层上扫过,规律运行的神经信号瞬间乱成一团,胡乱指挥着全身的血液往某一处涌去。应安年的手顿住,疯狂向意志力求助。当他动作僵硬地将手从青年光裸的皮肤上拔起,额上的细汗汇成一股,沿着鬓边滑下。 似乎带着魔力的手离开了,文灏不满足地睁开眼,他现在知道该如何形容那种感觉了,那叫做:不想停。 “蹲着揉太费力了,你看你都出汗了,坐沙发上来吧。” 第60章 现在的身体状况,应安年怎么敢坐到沙发上,他借着拿药继续分散注意力, 同时回道:“不累, 出汗是因为太暖和。” 文灏摸摸自己发热的脸, 恍悟。“把温度调低点吧,我也有点热。” “先上完药, 别感冒。”站起来也不行。 文灏把请应安年揉慢一点,好让他多享受会儿的想法粉碎,重新趴好, 体贴道:“随便把药抹上去就行。” 应安年没有反驳, 手上不打折扣地动作,心里默背上学时课本上最枯燥的部分。 大脑记忆功能一开启, 文灏的声音就像开机启动项一样自动同步,开始给那些课本语言配音,原本枯燥的内容不仅没起到静心作用, 反倒更加撩人。 应安年赶紧踩住刹车, 从脑海深处拎出一位大学教授布满褶子的脸放到最大, 再装上他仿若砂纸的嗓音作为默背音轨,这才安全度过上药酷刑,在结束后自然起身调低空调。 文灏穿好衣服坐起来,满心意犹未尽,桌上那些产自两个国家的各式药品进入他的眼帘。 “在想什么?”怎么对着一堆药微笑。 在想至少还可以让你帮我上一次药。“在想大家对我真好。” 这个“大家”里,骆克对文灏充满感激,不只因为文灏让他理想中的秀完美实现,更因为他避免了一场杀戮,让可能包括骆克自己在内的诸人免受伤害。还有一点骆克不便对外说:真是万幸,他的秀场没有染血。 媒体们动作迅速,联系詹姆斯要采访骆克的人已经不止时尚记者。对于为什么在那样的时间那样的地点会发生那样的事之类的问题,骆克的回答只有“我也不知道啊,我也很震惊啊”,而对于与文老师有关的问题,他就极尽夸赞之能事。 比媒体更快的是现场的亲历者。时尚人士大多重视形象经营,喜爱发声,他们中还不乏关注者众的明星、时尚博主和评论家,即便当时留在现场的嘉宾已不多,一人说几句美和惊的双重感受,感谢一下英雄,质问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