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冷的,是硬的,魁梧的身材好像高山,遮挡了凛冽的北风。 杨佩瑶舍不得离开他,又后悔自己方才的胡言乱语。 她没有打算谈一个男朋友再谈一个男朋友,就觉得他那么笃定会结婚,想气气他。 是不是恋爱中的女生都这么没脑子,都这么爱作? 杨佩瑶忽然就想起那个指使男朋友每天清晨送早饭,却不下去拿的室友了。 她虽然没那么过分,可是也是有些不讲理吧? 杨佩瑶吸口气,仰了头问道:“会长,您知道怎么谈恋爱吗?”不等他开口,已先回答,“就是要亲亲抱抱举高高呀。” 踮起脚尖,嘟了唇轻轻在他胡渣上一碰,撒腿就跑。 直跑过马路,心仍是“怦怦”跳得厉害。 再回头,顾息澜站在原地,手不停地蹭着她刚才触及之处,一副傻呆了的模样。 杨佩瑶微笑,朝他扬扬手。 这一天,杨佩瑶过得恍恍惚惚,想起顾息澜要跟杨致重他们谈判,不免担心,可想到顾息澜傻乎乎的样子,又觉欢喜。 前世她室友谈恋爱,表白之后总是很快就牵手拥抱,一起自习一起吃饭,回到寝室还得开会儿视频,恨不得时时黏在一处。 顾息澜可好,连她的手都没拉过。 好吧,他牵过她,说她的手像冻猪蹄子。 也没抱过她。 只除了那次像拎面口袋一般,把她拎过水坑。 二十六岁的大男人,位居商会会长之位,按理说,智商跟情商都不缺,怎么谈恋爱就不知道进一步呢? 她有些渴望被他拉着手,被他拥在怀里,聆听他的心跳声。 晚上,杨致重没有回家吃饭,杨佩珍却下了楼,肤色看着还好,白净细嫩,可整个人显得没精打采的。 太太吩咐春喜在她椅子上多铺了层棉垫,淡淡道:“楼下冷,不比房里暖和,还是多养几天吧,总归是小产,不能受冷。” 杨佩珍没说话,三姨太赔笑解释,“闷了这好几天,下来给太太请个安,顺便把屋里的窗打开透透气。” 二姨太倚老卖老道:“佩珍以后可长点记性吧,你看你爹为了给你出气,把人家饭店都砸了。” 三姨太最不爱听人提此事,冷着脸道:“桂香姐别是听岔了,都督是捉拿山匪,别什么事情都往佩珍身上扯。” 二姨太被她这么抢白,脸上挂不住,嘟哝道:“当谁不知道呢,不过是挂个幌子罢了。” 她们之间短暂的友好关系顿时又破裂了。 吃完饭,杨佩瑶上楼写作业,正写着,春喜敲门进来,“三小姐电话,刚在下面喊您没听见。” 杨佩瑶随口问道:“谁打的?” “一位姓程的先生,是长途。” 杨佩瑶狐疑地拿起电话,“我是杨佩瑶。” 听筒里传来一个温和的男声,“佩瑶你好,过年好,这么久没联系,快把我忘了吧?” 杨佩瑶眼前立刻浮现出身穿暖色调大衣的温润男子,不由笑道:“程先生您好,你还没回杭城?” “明天的火车,星期一一早到。刚托人查到你家电话,是有事拜托你。我买了几样东西带给你和高敏君还有那个李笑月小姐,怕你们放学时候人太多错过了,想麻烦你转告她们一声,放学后稍等两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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