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周,杨佩瑶与高敏君都把全副精力用在学习上,邱奎却要张罗新年联欢会。 联欢会上,除了短剧还有民乐团的演奏外,每个班级都要出个节目。 邱奎反复动员,但是大家要么害羞要么没有才艺,邱奎只得亲自上阵,打算说个快板书。 每天自由活动课上都会到小花园没人的地方去练一阵子。 高敏君作为副班长要支持配合他的工作,跟杨佩瑶去看过一次,见白咏薇在场,就没多待。 杨佩瑶凭直觉认为白咏薇和邱奎之间有事情,至少白咏薇对邱奎有意思,却硬是忍住了那颗八卦之心,没有去求证。 星期六,杨佩瑶与高敏君一道放学,刚出校门,竟然看到了程先坤。 程先坤穿驼色华达呢风衣,褐色咔叽裤子,围米色开司米围巾,玉树临风般站在脚踏车旁边。 杨佩瑶为他的打扮暗暗点了个赞。 寒冷的冬天里穿一身暖色调,显得格外温暖而舒服。 微笑着上前问道:“你怎么在这里,脚伤好了吗?” “好了,”程先坤笑着跺一下脚,“完全康复,就是崴到,没伤着骨头……今天是给你们送这个。”把手里东西递给杨佩瑶,“馆陶路上新开一家北平菜馆,请我写篇小短文,送了几张招待劵,我自己吃没意思,你们有空带朋友去吃,可以打五折。” 高敏君连忙接过去看,“太好了,正好离我家近,我拿几张。”毫不客气地拿走三张,给杨佩瑶留下两张。 程先坤道:“这个一次只能用一张,算起来还是挺便宜……对了,你们要坐电车,一起过去车站?”推上脚踏车,陪她们往电车站走。 电车还没到,三人站在冷风里等。 程先坤笑着看向杨佩瑶,“我给你写两封信,你都没有回复,我还担心,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对,开罪你了?” “没有,没有,”杨佩瑶摇头,正要寻个合适的借口,高敏君已经道:“别提了,因为程先生的信,佩瑶还被罚了呢。” 简单地把张培琴的闲话说了遍。 程先坤愧疚不已,“是我考虑不周,给佩瑶惹麻烦了,我去找你们校长澄清一下,我把佩瑶当朋友当妹妹看,完全没有其它心思。” 杨佩瑶赶紧拦住他,“不用,已经过去了,张培琴并不是因为信的问题,她是故意针对我。” 程先坤沉吟片刻,“这事儿确实怪我,因为我脚不方便,又担心你的病,只能写信了。这样吧,我记得这附近有家茶馆,我请你们喝杯茶,一是向佩瑶道歉,一是祝贺敏君演出成功……耽误不了几分钟。” 高敏君爽快地答应,“好”,回头拉杨佩瑶,“去暖和暖和,冷风吹得我透心凉。” 从电车站往南走,拐过一个路口,走不多远就有家茶馆,果然是非常近。 程先坤要一壶龙井,再配两碟点心。 说话间便谈起明前茶、雨后茶的区别,又说碧螺春先前叫“吓煞人香”,康熙皇帝尝到此茶后,觉得茶名不雅,亲自提笔改名为“碧螺春”。 又说起洋人喜欢喝的“苦药渣子”,申城人叫“咳嗽药水”的,其实正经名字叫coffee。 程先坤见多识广,口才也好,说起这些如数家珍,听得两位女孩完全忘记了时间。 一壶茶喝完,天色已晚。 杨佩瑶连忙起身告辞。 程先坤在桌面放下两块钱,也随着起身,“对了,好长时间没去跳舞了,下周一起?” 杨佩瑶拒绝,“快期末了,想多点时间看书。”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