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饭是中午剩下的,两道青菜都是开火另外炒的新菜。 太太在旁边不错眼地看着她吃,直待她把整碗饭吃完,才关切地问:“武陵的课程紧不紧?老师有没有为难你?” 杨佩瑶笑道:“老师比我们大不了几岁,待人很和气。功课也还好,上午四节课,下午两节,第三节 是自由活动,可以参加学校的社团也可以在操场锻炼跑步或者自习,差不多4点钟放学。” 比起前世一天八节课再加上早晚自习,要轻松无数倍。 太太宽慰道:“那还好,别累着自己。” 杨佩瑶失笑,上学应该最轻松了吧,又不像前世的升学压力那么大,怎可能会累着? 却仍是为太太的关心而感动,亲热地往她身边靠了靠,“娘,学校门口有7路车,往后我做电车上学吧?” 太太沉下脸,“你不用管别人闲话,坐电车还得走出老远,再赶上刮风下雨,淋得浑身湿,就让韦副官送你。别人要是考上武陵,家里也派车接送。” 杨佩瑶扯着她的袖子撒娇,“我们同学都坐电车或者骑脚踏车,要是我天天让人送,就怕别人觉得我娇气,被排挤。” 太太沉吟片刻,觉得有道理。 车子贵,汽油也贵,全杭城不过五六百部汽车,天天坐车上学着实扎眼。 杨佩瑶见她面色有些松动,赶紧补充,“平常我坐电车,如果天气不好就坐家里汽车。” “行吧,都由着你,”太太状似无奈地叹口气,轻轻拍一下她手臂, “病这一场懂事多了,还是得吃点苦头才能长记性。” 杨佩瑶立刻嘟起嘴,“娘,您这是巴望着我吃苦?” 太太笑,“就会胡说,我哪是这个意思?你现在脑子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都很好,”杨佩瑶斩钉截铁地说,“就是……有些事情记起来了,有些还是没印象。” “想不起来就算了,都不是什么大事儿,以后自己当心,别再生病了。”太太细细叮嘱她几句,起身上楼歇午觉。 杨佩瑶想起要包书皮,让春喜找几张挂历纸。 挂历纸倒是找来了,可她不会包。 前世她用的是透明书套还有自粘塑料书皮,简单方便,还没有自己费事包过。 正好三姨太下楼,见状便道:“瑶瑶,我帮你包。” 说着用剪刀把整张挂历纸裁成两半,告诉杨佩瑶怎样包起来整齐好看,一边道:“瑶瑶上了武陵高中,也别跟佩珍疏远了。你们两个还有佩环是亲姐妹,外人看着都是杨家的姑娘,得齐心协力拧成一股绳儿才对……说起来女孩子在家也就这么几年好日子,再过三四年都各自成家,平常难得见面。就像佩珊,嫁在静海,自打咱们搬到杭城就再没见过她,虽然能打电话,可见不到面还是不放心。” 说话时神态从容,声音温和,又十分在理,很能说到人心坎里。 若非杨佩瑶不止一次看到杨佩珍眼里对自己的愤恨与嫉妒,说不定真要被三姨太说动了。 杨佩瑶笑道:“三姨太放心,二姐怎么对我,我也怎么对二姐,不会让别人看笑话。” 堂堂嫡出女儿,上有太太,下有两个嫡亲的兄长,要是被庶出姑娘踩到泥里,怕不会被笑死? 三姨太脸上显出几分不自然,借低头裁纸掩饰住,再抬头又是温柔可亲的笑,“瑶瑶说得对,姐妹间就应该和睦友善,有商有量才好。” 一边说着,手里动作不停,没多大工夫,便将五本书尽都包好了。 杨佩瑶谢过她,回到房间,正打算看书,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