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的功夫? 谁料奕延迟疑了片刻,竟然从怀中摸出了一根玉簪。那簪子形制古朴,玉料上佳,一看就是经过精心打磨的。 梁峰挑了挑眉:“你可知送簪是什么意思?” 在这时代,送簪代表的意思可不单纯。女子送簪给情郎,意味着两情相悦,非君不嫁。而男子送女子簪笄,则是愿与结发,情定终身。这样的礼物,哪是能轻易送的? 奕延抿了抿唇:“当年不知。” 当年?这是他曾经想送,却没送出的?而今日,他知道了送簪的意思,还是要把这亲手雕琢的玉簪,送到他手中? 那只手,稳稳递在面前,只是拿着根簪,竟有了些倔强之感。明明该做的,不该的,都做了个七八,那人的神态之中,依旧有着一份隐藏的不安。似乎念念所求的东西,仍旧未曾到手。 也许,他永远也求不到安心。只因两人身份,因那无法逾越的阶级。他们是君臣,是主仆。只有上下,没有约束。 然而,他从不肯收手。 梁峰伸出手,接过了那支簪:“我看你倒可有个副业了。总有一日,能填满妆奁。” 妆奁乃女子梳妆用的镜匣,后世多喻做嫁妆。然而这句调侃,未曾落入对面人的耳中。梁峰握簪的手,被奕延紧紧握住。 “主公,可愿许我……”他张了张嘴,却没说出后面的话。 那双蓝眸,闪烁着欲望和近乎膜拜似的渴求。他能许吗?许他一生?火花沿着被握着的手腕窜上,燃遍了周身。梁峰没有作答,只是微微倾身,在那人唇上落下一吻。 一生太过漫长,有太多可能和变数。他猜不到,看不透。然而此时此刻,他不介意顺从自己的欲求,让这把火,燃的更猛。 话堵在了嘴里,连同呼吸一起。然而那吻来得快,退得也急,只是一触,就想撤走。奕延怎肯放过!手上一紧,他把那想要退开的人拉在了怀中,另一只手插入乌发,扣住后脑,让浅浅一触,变得浓烈绵长,无法分离。 不知吻了多久,许是气息不续,那只握着簪子的手,不经意的松开了。玉簪轻轻跌落在了席间。可是无人在乎这小小物件。又过了片刻,奕延忽然起身,抱起了怀中之人,向内室走去。 被这动作一惊,梁峰有些气恼的喝道:“奕伯远!” 这声轻喝,很快又湮灭在了濡湿的吻中。房内灯火未熄,摇摇曳曳燃了半晌,最终油尽,化作青烟一缕。 第298章 元日 梁峰是在一阵轻唤中惊醒的, 睁眼就见到了一张称得上惶急的面孔。 “主公, 你在发热!” 嗯?梁峰开始没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 身体的反馈正在缓缓浮上。瘫软,脱力,发泄后的慵懒, 以及难以启齿的胀痛交杂在一起,让他的神智都有些浑浑噩噩。 目光顺着对方敞开的衣襟滑了下去,腹肌和腰线仍旧紧实诱人,若是仔细看,还能找到几个不怎么起眼的白色污痕。 “主公!” 他的思绪再次被打断了。奕延也不顾那副衣冠不整的模样, 就想起身:“我去找姜达……” “等等!”梁峰这下彻底醒了, 连忙拉他的手臂。这些可好, 微微支起身形,让身后那处的痛感猛然尖锐了起来。加上缠绵不去的眩晕, 他发出一声急促的抽吸, 倒回榻上。 “主公!”奕延吓了一跳, 赶忙跪坐回去, “你……你可伤着了?我这就唤姜达来……” 千万别!滚个床单就闹到找医生的地步,他可丢不起这个人。 尴尬的吞了口唾沫,权且算润了润喉,梁峰安抚道:“无事,只是昨夜……呃……有些脱力。” “可是你在发热。”奕延仍旧不怎么放心,又把手贴在了他额上。 这下梁峰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浑身发软,头晕脑胀的架势,确实有些像是低烧。昨天真不该一时心软……等等,梁峰突然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