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来,就是一种带着血腥味的压抑感,紧紧地缠绕在每个人的身上,又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奋力地扼住每个人的喉咙。 似乎在那一身清脆的响声以后,每个人都会气绝身亡。 “对了,等等。” 时典的脚刚踏出去半步,又重新转了回来。 “阁主。” “记得叫太医。如此好戏,自然是要裴子荣醒着看比较好。” “是。” 时典微微眯了下眼睛,虽然说阁主一直都很狠厉,但是今天,却还是有些不同的感觉。 这种阴冷,与往日不同。 他突然想起来了些什么,时二刚才好像是来说,郡主被笙河带走了。 想到这,时典似乎终于是明白了。 郡主在笙河那里一天,忌古阁的日子就不会好过一天。 ** 荣王府。 太医被特许进到府内为裴子荣处理断指。 裴子然和裴祭两个人站在一边。 只不过两个人的神情有些不同。 裴子然显然神色里有那么几分不自在,和裴祭的完全气定神闲有着很大的差别。 “怎么?陛下有话要说?” 裴祭一边转着自己手上的扳指,一边随口问着面前的裴子然,话语里满是慵懒。 “嗯,太子爷……嗯……” “怎么,当了陛下,说话还不利索了?” “没有,太子爷,我只是觉得有些……” “觉得有些残忍?有些于心不忍?” 裴祭的嗓音哑哑的,带着浓重的疲倦感。 裴子然没有再说话,但是表达自己就是这个意思。 “于心不忍的时候,便想想自己以前是怎么过来的,现在有机会摆在你的面前,如果没有抓住,那么以后,你只会输得更惨。” 裴祭轻轻地把扳指敲在自己另外一只手的手骨上,发出哒哒的声音,听着让人觉得有些头皮发麻,但还是依旧那样敲着。 “当你能掌握选择的主动权的时候,便还是尽力做出选择比较好,不然,失去了这个机会,你便只能被选择,在皇宫内,被选择的人,一般都没有生路。” 裴祭把话说得云淡风轻,又极致冷漠,他说的没有错,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他打碎了牙和血吞的教训。 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狠狠地砸在裴子然的身上,在他的耳边嗡嗡作响,裴祭的每一个字都好像敲钟一样,反反复复地在他的脑海里回荡,分散重合,然后再分散。 “陛下,太子爷,老臣已经为荣王殿下换好了药了,老臣先行告退,明日再来。” 裴祭递给裴子然一个眼神。 “好,你把药留下,处理个伤口应该并不难吧,教给这里的几个嬷嬷,你以后便不必来了。” 太医的神情似乎有些为难。 裴子然再次开口道。 “怎么,朕说话,听不懂吗?” “是,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老臣这就去教。” 见着太医畏畏缩缩的背影,裴子然神色染上几分沉重,然后重新看向裴祭。 “还可以。” “多谢太子爷提携。” “不必。” 正在两个人说话之际,突然旁边一阵很大的响动。 一个身影似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朝着裴祭冲过来。 时典瞬间从远处闪过身来,挡在了裴祭的面前,掌风一过,直接把那个人震退在地上。 “荣王殿下,带着伤呢,就不必行此大礼了。” 裴子荣被时典按着跪在了地上,满脸铁青。 “裴祭,你早该死了,你怎么还不死呢?” “裴祭,你别高兴的太早,只要我一天不死,你就没有一天的安生。” “裴祭……” 裴子荣一边嘴角吐着血沫子,一边朝着裴祭的方向大声辱骂着。 裴祭也不恼,只是半坐在桌子上,不停地转着手上的扳指,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看着面前跳梁小丑一般的裴子荣。 这个时候他越是沉默,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