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玄狠狠吸了一口气。 “关起来,治病,治好为止。” 同样的这句话,裴子玄也是说了第三遍了,而前两个宫女,到现在也没有治好,一个五年了,一个三年了。 每次都是看似正常,然后一问到皇后娘娘在猎场是怎么死的的时候,便说要裴子玄亲自来,等裴子玄来的时候,便开始爆发癔症,然后神志不清,陷入彻底混乱。 裴子玄永远都不会相信,追悼诏书上面写的,先皇后为陛下挡箭而死。他的母亲,他自然最了解,她生性那般懦弱,心中又无爱,她绝对不会为皇帝老儿挡箭。 可她,究竟是怎么死的,十五年了,已经十五年了。 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裴子玄眼中仅有的光亮一点点熄灭,剩下的只是翻涌着血气的极致阴郁,让人不敢靠近。 “阁主,休息一下吧。” 忌古阁位置偏,难免有些阴冷。 阎若拿着一件大氅,披在了裴子玄的身上。 “一定可以找到真相的。” 他捏了捏眉心,没有答话。 在赤卫、玄卫里,女流之辈很少,阎若在所有女子中,绝对算的上最出色的一个,她年纪轻轻,位居玄卫第一,暗杀快准狠,收尸又干净利落,从来不会拖泥带水,即便是男子,也不是她的对手。 说起来阎若,她曾经是杂耍团收养的孤儿,每日里舞刀弄枪,供人们欣赏玩乐,小时候发育不良,看起来像个假小子的模样,可是越发长大了,出落得竟越发标致了起来,一双狐狸眼很是勾人心魂。恰逢一天,有个混子公子在街上看中了她,一两黄金便跟马戏团买了她,要她回去做小妾。 那日刚好亓骨和裴子玄外出,正巧看到了这样一幕。 起初,裴子玄没在意,倒是亓骨发现这姑娘骨骼清奇,是个武学奇才,然后裴子玄一点头,亓骨便上去把人救了下来。 而阎若没看上英雄救美的亓骨,反倒因裴子玄那一刹那间点头的芳华念念不忘,然后义无反顾加入了玄卫,每日里拼了命的练习,只为了能爬到最顶端,站在裴子玄的左右。 人的愿望都是无限的,站在他左右以后,她便想要更多。 “你先退下吧。” 裴子玄淡漠地说了句。 阎若愣了愣。 “是。” 走到外面,阎若几步上山,挑了快光景最好的石头上作了下来,看着眼前云雾缭绕,风景极好,但心绪却烦躁得她几乎窒息。 时典脚步一稳,站到了阎若的旁边。 他是赤卫的头目,她是玄卫的头目,两个人并肩作战的时候很多,所以话也相对于多一些。 时典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看上去像个孩子一样,却实实在在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你又是何苦呢?” 他一向是知道阎若的心思的。 阎若没有搭话。 “阁主他一直是与常人不同的。” “时典,你是不是知道阁主的解药在哪里。” 他顿了下。 “是。” “阁主究竟为什么不用药?” 时典没有回答。 阎若自嘲地笑了下。 “我一直都以为我懂他,而实际上,我一点都不懂。” 两个人一个红衣玄靴,一个玄衣劲装,立在山巅之上,也是一道绝美风景。 裴子玄再回到亓院的时候,天已经差不多黑了。 “时岳,郡主在何处?。” 缓缓随风飘来一句时岳的传音。 “郡主在太师府。” 裴子玄眼睛眯了眯,竟然又是在太师府。 “可有谈些什么。” “略及婚嫁。” 下一瞬,裴子玄便走进了风里。 不出一会,便到了太师府门口。 自然是被家丁拦了下来。 “阁下可有拜帖。” 裴子玄眯了眯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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