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至傍晚,意随才回了勒邑府。 鱼奴一直等着金环的消息,听见动静忙跑了出来。 “大人回来了。”鱼奴迎上来:“可是军中出了事?”不声不响的去,待了两天才回来。 “倒也没什么大事,你呢?这两日如何?”意随问她,看着她在,安心。 鱼奴轻笑,大人才走了两日,自然一切安好,从前又不是没有过。 是,意随自嘲一笑,两日不见,竟生出久别之感,一忙完他便急急赶回来。 “我来的时候,见夜市上了人,这不是快过年了吗?走,咱们出去走走。” 鱼奴望着天色,星光很亮,缺月清明,虽有西风刺骨,但不是也有白雪星月作伴吗? “好。” 鱼奴加了衣裳,风帽包裹的严实,只露着小脸,抱着意随的羊裘跑了过来:“走了,大人。” 意随看她将自己重重包裹起来,实在可爱,这么怕冷,他接过羊裘披在她身上。 鱼奴急急去掉,为他披上:“我不用,大人自己要多保重,披上。” 鱼奴一笑,高兴的跳到雪里。脚踩在雪上,唧唧作响,觉得很是有趣。 意随怕她滑倒,仔细在一旁护着。 两人一路说着话,去了点兵台。 快过年了,点兵台的夜市格外热闹。 莫七和魏先生、既方在夜市转悠。 莫七去了固戎,又进了苍山,再到故峡,他若是再不来,魏先生都要回梁州找他了。 梁州太多的是非念想,物是人非。莫七早想出来看一看,但总是有许多事放不下,往南,找过她许久,一直杳无音讯,北歧和固戎的事又需要自己亲自来一趟,总在梁州待着,实在容易生出许多他们所说,他不该有的念想,他不该为了一己儿女情长,置重安坊不顾,置绵宋和北歧安宁不顾! 在固戎,北歧耽搁了大半年,眼看要过年了,莫七打算回梁州,途径勒邑,路过旧点兵台便下来看看,没想到如今这里这么热闹。 他还是许多年前来过勒邑,那会张将军戍守勒邑,和固戎的战乱才刚停歇,勒邑老百姓,民不聊生,看这夜市人声往来,比起从前繁盛许多,绵宋和北歧人,已经看不出有什么分别。 这里的星星格外的亮,厚厚的白雪,西风寒烈。 她若是见到这般夜色,还有勒邑这样的热闹夜市,一定很高兴。 莫七想起他们在梁河畔,西郊少有的几次夜色好景,星辰明月,还有她的笑容,总觉得她在某处,也许正与自己望着同一片星空,月色。 “主子,赶了一天路了,晚上又寒凉,咱们去客栈吧!”魏先生说着。 他们上了马车朝客栈而去,既方提着灯笼,驾着马车,意随和鱼奴正缓缓而来,见有马车,意随慌忙护住鱼奴。 既方一时恍神,那是任大人吗? 马车踢踏而过,雪地里,慢悠悠的朝前走着。 莫七一行渐渐走远,忽听得身后隐隐笛声传来,又起胡琴之声,欢笑之声。 不禁回望,只见篝火闪烁,人影舞动。 “唉!”他叹息着,又继续前行。 魏先生看着主子这失神的模样,好生担忧,听既方和之燕他们说主子为那宋姑娘神魂颠倒,那宋姑娘死了快两年了,主子还念念不忘。 听得笛声便去看,不知道错认了多少回。唉!不过年轻嘛,总要有些儿女心事牵肠挂肚,但愿他能早些再碰见别的心爱的姑娘。 “主子,前面就是勒邑府了,听说任大人就在勒邑府。”既方朝马车里说着。 莫七掀起帘子朝外张望,勒邑府高大的门楼还和从前一样。 “怎么,想起小时候在勒邑府的事了?”魏先生笑道:“那会主子一出门便要装满钱袋子,转了一圈,便空着钱袋子回来了,哈哈!” “是,从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