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的小九点点头,如同一根沉默的竹竿一般护着翠烟回了房,目送她进屋,然后方才转身走进对面的房间。 阿浓叫翠烟临走前看向自己的那个促狭眼神看得十分不好意思,但眼下她更关心黑衣人的事,遂勉强绷住了脸皮,摇摇头道:“不冷。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呀,方才那些黑衣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莫不是与来的时候那些……” “他们是安王世子派来的。” 阿浓愣住了:“怎,怎么会是他?!” “外头风大,咱们进屋说,别着凉了。”秦时没有马上回答,牵着少女回了她的房间,又带着她走到床边坐下,方才继续道,“应该是回家听安王妃说起我们的事情,心中不放心,所以才派人快马加鞭追了过来,想把你抢回去。” “……你怎么肯定那几人就是他派来的呢?” “他们默认了。” 阿浓没有再说话。 若真的只是担心她,至少该问一下她的意见?可瞧着方才那些黑衣人的动作,似乎只想用强将她带回去先……她果真从未了解过章晟。 少女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才又道:“那他们还会再来吗?” “不会了。”她疑似担心的口吻取悦了秦时,他笑了起来,大手轻轻摸了一下她的脑袋,声音温柔极了,“安心睡吧,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你。” 他那双干燥温暖的大手里仿佛藏着一种叫人安心的神秘力量,每每叫它们一碰,阿浓都会不自觉地放松下来。她点点头,嘴角绽出一个小小的笑容,然后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道:“你也去睡吧,很晚了呢。” 秦时几乎要忍不住低头去亲她,可玉竹就直愣愣地杵在一旁…… 想着这不会看人脸色的蠢丫头明儿就要拿身契走人了,青年郁闷的心情这才好了一些。他无声地叹了口气,依依不舍地回屋睡去了。 *** 几个时辰后,安州,安王府。 “你说什么?”看到狼狈归来的三个属下,章晟难言惊诧地拧了眉,“你们三位联起手来都打不过那个叫秦时的?” 为首的黑衣人没敢抬头,只咬着牙,十分不甘心地点了点头:“那人十分狂放,且他还让属下转告世子,说是……说是季大姑娘如今已是他的妻子,疼爱她照顾她已非世子的责任,叫世子不必费心。还有,他还说,就算我们能成功将季姑娘带回安州,世子也已经不是那个能叫她全心信赖的兄长了……” 听到这里,章晟方才还温文和善的脸便一下子变得青白交加,难看至极。 那日冲动之下说的那番话……躲在衣橱里的阿浓果然是听见了。她已经看透了他卑劣的心思,已经讨厌他了吧?莫怪这么急着要走,连一天都不愿再多留,连一声道别都不愿与他说…… 章晟握紧双拳,心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半晌,他方才闭上眼,声音艰涩道:“还有呢?” “还有……他说让我们转告未来的世子夫人,此番她送给季姑娘的诸多大礼他都一一记住了,来日要……要加倍奉还。” 章晟脸色蓦地一沉,只是还没说话,另一个黑衣人已经忍不住愤怒道:“世子,那姓秦的故意用侮辱我们兄弟三人的方式打您的脸,还对您和未来世子妃口出狂言,实在是猖狂至极!要不要属下多带几个人去把他抓回来……” 话还没完,便被同伴一巴掌打断了。 他们三人是章晟贴身的精兵,在军中都是以一敌百的好手,可如今却输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无耻小徒手中,这要传出去,老脸都得没地儿搁。偏这蠢货还敢在这里大声嚷嚷,简直是生怕不够丢脸! “一个人就能压过你们三人,那秦时必定不是普通人,去查,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的来历给我挖出来!” “是!”黑衣人们抖着两条冻了一路的腿退下了,独剩下章晟坐在窗前看着外头刚刚泛M.HZGJjX.cOm